谢鸾因不知怎的,便是想起了那句酸溜溜的话: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心底泛起甜腻,一直蔓延到眉梢眼角,她轻轻咳了一声,“你这张嘴,说起情话来,才叫无人能及。”
齐慎便知,风波已过,搂紧她,笑得志得意满,“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的男人?不过,你放心,这嘴再甜,也只甜你一人,我的情话,也只说给你一人听。”
“得了你!才夸你一句,就嘚瑟上了。”
谢鸾因抬手,将他凑过来的脑门儿一推,男人啊,情浓时,海誓山盟,都是信口拈来,她不是不信,只是从来美好易逝,她信齐慎此时的情真意切,可未来,谁说得准,等要走到最后才能真正看得清楚,现在不愿多想罢了。
两人就这么静静抱在一处,什么话也不说,却也觉得格外的宁静。
片刻后,谢鸾因终是忍不住问道,“能说说,你以前的事么?”
齐慎目光微微一黯,以前的事,还能是什么?
他抚着她发丝的手,还有嘴角的笑容,都是微微一顿,片刻后,才语调平淡地道,“我的母亲,你该听说过的,她姓秦。据说,她年少时,与岳母还是闺中密友,她在时,我曾听她提及过很多年少时的事,都有岳母的影子。尤其是她病得厉害的那几年,人在病中,便更喜欢感怀过去。只是,只怕她到死也没有想到,她们还有做儿女亲家的缘分。”
秦氏这一生,前面很甜,后来太苦,李澈死后,她更是生无可恋,若非为了孩子,只怕亦是活不下去的。只是,却患上了心病,至此,缠绵病榻。
谢鸾因其实是有所猜测的,却没有想到,还果真如此。
“你一定,过得很辛苦。”虽然,李澈最后保全了他妻妾的性命,可是,洪绪帝定是要斩草除根的,哪里能容得下李澈还有后人?
何况,那个秦氏,是李澈最为钟爱的,哪里能轻易逃过洪绪帝的耳目。
“说不上吃苦,父亲……我虽从未见过他,但他临死之前,确实拼尽了所有,给我母亲……那时,他与我母亲都不知有我的存在,是以,他给我母亲做了最好的安排。”
“到福建不久,我母亲就消失了。后来,她生下我,直到我我七岁,她去世,我一直被藏得好好的。只是,藏得再好,也终有藏不住的时候。”
人心思变,遑论所谓的忠心,便是那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加上,让他们效忠的人,早已作古。
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凭什么得那些旧部倾心相护。
便有人有了自己的心思。
从内部一乱,即便没人去告密,他的存在,却再为瞒不住洪绪帝的耳目。
“是以,福建不能待了,干脆想法子将你送去京城,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去?”谢鸾因知道灯下黑的道理。
齐慎点了点头,“是。齐家的叔父,与我的父亲,曾是八拜之交的兄弟。只是,那都是外人不知之事,加之齐家忠义,即便是齐家叔父已是不在,严叔父也为我选定了齐家,决定送我到齐家,哪怕是做个小厮都好,至少,可得周全,至于后事,再徐徐图之。”
谢鸾因目下闪了闪,笑问道,“对了,你真正的名字,是什么?”她还真有些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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