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府内,拾掇得很是干净,花木扶疏,又正是盛放的季节,处处姹紫嫣红。
偏生,在这样的姹紫嫣红中,却立着一道素色的身影,被那些缤纷的颜色映衬着,倒不觉得失色,反倒是更有一种遗世独立之感。
空谷幽兰。
谢鸾因第一反应便是这个,这样出众的气质,让人忽略了她的长相,还有年龄。
直到站定在了面前,她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五官只是清秀,可人淡如菊,却将这长相拔升了一个层次不只。
谢鸾因知道,这定然便是那位莫太太了。
果真,她轻声唤道,“大姐!”而后,又转头冲着谢鸾因点了个头。
“婶娘。”谢鸾因却不得不喊人。
好在,她早知莫太太是个性子清冷的,这样的初见,也并不难以接受。
尤其是喝了一盏茶,闲话一番之后,谢鸾因便放下了一颗悬吊吊的心,确定了莫太太不是因为莫叔因护送齐慎而死,继而心生芥蒂,而确实是性子如此之后,她便愈加安然起来。
后来,严夫人便提起谢鸾因想跟着她学习倭国话之事。
莫太太似是有些惊讶,难得地挑了挑眉,望向谢鸾因道,“你想学倭国话?”
谢鸾因点了点头。
“为什么?”她又问,语调清冷如常。
“既然来了福建,又是抗倭军属,如今这样的状况,也说不准有没有真跟倭寇对上的时候,我也只是想着以防万一罢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莫太太似是感叹,似是询问,低声道,而后,再望向谢鸾因时,眼睛里,便好似多了一些其他的东西,“你果然与绮罗说的一样,与一般的女子不同,在略商身边,你这样……挺好。”
“绮罗?”谢鸾因惊讶了。
严夫人笑道,“瞧我这记性,竟是忘了告诉你了,我弟妹,姓白,是白绮罗的小姑姑。绮罗自幼便跟她亲,什么都愿跟她说了,去了陕西之后,也没有断了书信,倒是常常提到你。”
这下,还真有些尴尬了,谢鸾因倒是没有想到,这还能扯上熟人的边儿,不知是这世界太小,还是她们特别有缘分的缘故?
“但愿绮罗没有说我坏话,否则,在两位婶娘面前,我可就卖不了乖,讨不了好了。”谢鸾因有些忐忑道。
惹得严夫人笑骂了一句,“这只猴儿,是不是在变着法儿让我们夸你呢?”
莫太太白氏却是语调平平道,“这个,你可以过些日子亲自问过绮罗,她差不多应该已是在回福建的路上了。”
“她回来了?”白家让白绮罗和她几个兄弟,去到陕西,本就是借着他们与陇西李氏的关系,想为白家谋求一条后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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