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罢,一众人在花园里散食,谢鸾因便借机将齐恺叫到了一边。
一脸好奇地问道,“你方才送白姑娘回去,可拜见了她家里的长辈?”
齐恺低垂下头,咳了声道,“我只是送她回去,又没有递帖子,如何好登门拜访?只是,白太太迎到门外来,倒是见了一面。”
“白太太?是绮罗的母亲?”谢鸾因饶有趣致地瞄着齐恺红透的耳朵根,笑问道。
“嗯。”齐恺低低应了一声,现下,是连脸也潮红了。
谢鸾因暗笑在眼底,“我听说,白姑娘的兄弟们都留在了西安,为何独独她,却回来了呢?阿恺可知道是为何?”
齐恺嘴角翕翕了两下,却是久不成言,有些着急,抬起头来,却撞上了谢鸾因盛满促狭笑意的双眸,不由一愣,继而又羞又男道,“嫂嫂!”
谢鸾因却是笑得眉眼弯弯,点点头道,“是啊!我是你嫂嫂,都说,长嫂如母。看来,我们也时候该下帖子,请亲朋好友们上门聚聚了,你说呢?阿恺?”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齐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又是欢喜,又是羞涩,只得低下一张潮红的脸,又清了清嗓子道,“自然……自然是嫂嫂做主。”
“真是听话!”谢鸾因笑进眸深,只觉得,齐恺少年看成,原来,也有这般可爱的时候啊!
一夜无梦,第二日清早起来,谢鸾因便是与李妈妈商议起了此事。
李妈妈点了点头道,“夫人到福州也这么久了,也是时候该请亲朋故旧来府上坐坐了。”
谢鸾因听到李妈妈只提到亲朋故旧,不由暗自点了点头,看来,乳娘与她想到一处去了。
福州可不比他们当初在西安时那样,也与京城不同,如今,整个福建,乃至沿海一带倭患都闹得很是严重。
如今,朝廷自顾不暇。
中间,又隔着江南,有太子一党。
这一块儿,反倒成了无人管辖之地。
福建官员多是人人自危,这可不是那歌舞升平之地,饮宴这样的事,稍有不慎,反倒会落下话柄。
这也是她到了福州这么久,却从来没有兴起要去拜会其他官眷,而其他官眷也从未登过她的门的原因。
看来,大家都是心知肚明,要低调行事。
这样,倒也好。
虽然,有时候应酬难免,但能够免了的,也不错。
“也不需请多少人。咱们家本来就是新来福建的,认得的,只有白家、严家,还有莫家。白家自然是要请的,莫家也去张帖子,只是,他们离得远,来不来得了就不知道了,至于我先生那儿……我待会儿过去时,亲自问问她。”
齐慎与福建的渊源,知道的,心照不宣,却也不能摆在明面儿上,不知道的,那便还是秘密,最好永远都是。
他们自然是新来这里的。
所谓亲朋故旧,算来算去,也就那么几家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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