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的眸色一沉,“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那你干嘛这样?如之前那般,不把她当一回事不就好了吗?”谢鸾因亦是杏眼沉沉。
齐慎嘴角翕动了一下,“我只是怕她在你面前,又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让你不高兴。”声音有些闷闷的,倒也算是人之常情,可惜,不像他。
“她难道不是你叫来的?”薛采蘩是逮住了所有的机会,给她心里添堵,让她觉得齐慎对她很是特别,可是,谢鸾因却不认为她敢拿这样的事来撒谎。
齐慎默了默,没有回答。
谢鸾因杏眼一闪,状似不经意一般问道,“你找她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些公事。”公事,也就用不着给她交代了。而谢鸾因自来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只是,齐慎这一句回答得太快,快得好似他早已在心间过了千百遍,熟稔到能够在谢鸾因问到时,第一时间,便能脱口而出。
谢鸾因眯眼看他,“你跟一个女人谈公事,这个女人还是薛采蘩,那么抱歉了,在我这儿,便也是私事,你必须给我说清楚。”
她的语调还是平平淡淡,却是带着一丝坚决。她从前不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是因为,他从不对她隐瞒。
可是,今日他的做法,让她有些不舒坦,心里的。
两人都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亦是消失,四目相对,却更像是对峙,以目光,无声的较量,没有人退怯,也没有人妥协。
这在他们之间,是很少见的,至少,齐慎从来都让着她。
许久以后,齐慎叹息一声,“阿鸾!”
“齐慎!”谢鸾因打断他,叫的大名,已是许久未曾唤过的大名,她一双杏眼,沉定地,坚稳地将他望定,才又道,“人生太短暂了,你永远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我不想把时间都浪费在无谓的猜疑、还有争吵之上。所以,不要瞒我,我懂你,跟你懂我一样。”
别把她当傻子,今日,齐慎对于薛采蘩在这里出现的反应太过大了些,谢鸾因却从没有怀疑过那是因为他们之间有什么,齐慎心虚的缘故。
但是,齐慎确实瞒了她什么事情。
而且,那件事,必然还与她有关。甚至,也就是他为什么要找来薛采蘩的原因。
齐慎叹息一声,抬头揉了揉额角,很是无奈的样子,“阿鸾!有的时候,我真的宁愿你不要那么聪明。”
“你们男人总是这样的,得陇望蜀。我若是不够聪明,你只怕又要嫌我了。而且,你这样的男人,我若是不聪明点儿,只怕被你骗得连渣儿都不剩了。”谢鸾因凑到他跟前,抬起手指,将他的下巴轻轻往上一抬,带着两分调戏的意味。
齐慎将她的手指抓住,握在手里,很是无奈,“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回,不也还没有骗成,就被你揭穿了么?”
总算老实了。谢鸾因哼一声,“说吧!到底什么事儿?”
齐慎的神色一瞬间有些阴沉,“方才,接到一封信,写信人自称是瞿进的夫人,说是想与我见上一面。信中还说,知道我今日携夫人一道来了军营,盼望与夫人一晤。”
“哦……”谢鸾因点了点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瞿进的夫人……齐慎自然是要去见,不管是不是陷阱。
只是,他却是不愿意让自己跟着他去冒险。
何况,他们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被他们知道了她的行踪,这便不得不让齐慎忌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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