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那必然就是冲着她,或是齐慎来的。
谢鸾因目下轻闪,一边说着,一边已是在屋内踱起步来,目光更是四处逡巡。
“方才来的路上,我已是让李妈妈打探过了,从他开始发热前的两日,我义父便都在家,未曾出去过。”
也就是说,他所中的毒,若不是潜伏期长,那么,就是在家里中的。
可是,其他人,却没有这个症状,独独只有他。
谢鸾因神色几变,便果真在房里寻找起来。
倒也没有花费太多的工夫,她想着夏成勋和涂氏平日里的习惯,便是径自走到了平日里,涂氏几乎从不会涉足的书案边。
挑挑拣拣,加上她敏锐的嗅觉,不一会儿后,还真找到了问题所在。
“在这墨锭里。”她用丝帕小心包起墨锭,递给高素娘。
高素娘先是闻了闻,又用银针探了探,针尖果真又有了反应。
“这墨锭很明显是新买的,才用了没多久。我义父这个人平日吃穿什么的,并不怎么在意,唯独与读书有关的这些东西,最是舍得花钱。这墨锭是城里松墨斋的,是上好的松烟墨,应该是产自休宁詹家。”
谢鸾因出身不凡,琴棋书画中,又唯一只对抄写佛经有些兴趣,是以对这些还算有些研究,不过看了片刻,便已看出了这墨的来历。
高素娘对这些是不在行的,只是,这墨锭确实有一大股松烟的味道,而墨锭上则有标记,确实是松墨斋的。
至于是不是上好的休宁詹家墨,高素娘不懂,也不那么在意。
“这松烟墨的味道有些大,倒是可以正好将那股子异味给掩盖掉,不容易让人察觉。”不过,也只能瞒过一般的鼻子,若是着意去闻,还是能闻出来与一般的松烟墨有微乎其微的差别。
“这下毒的手段都这么迂回。”高素娘一边挑眉,一边将那块墨锭放回桌上,用刀片小心地刮了些粉末下来。
谢鸾因目下轻闪,“下毒这般考究迂回的人,我倒是恰好认得那么一个。”
话落,她又目光一转,望向高素娘道,“可能查出是什么毒?”
高素娘将那些粉末用纸小心包起,却没有直接打包票,“用毒之道,我不如夫人精通,不过总会尽力。”
谢鸾因倒也可以直接包揽了这查毒和解毒之事,但她和高素娘都清楚,这些人向夏成勋下手,可绝不可能只是想要害他而已,必然还有什么后招,谢鸾因只怕腾不出手来。
因而,谢鸾因也很是爽快地承了高素娘的情,“如此,便有劳你了。”
高素娘淡淡垂首,轻点了一下头。
她已是施了针,暂且让压制住了毒性的蔓延,短期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
而那些下毒之人目的既然不在要夏成勋性命之上,便一切有转圜的余地。研究这毒,寻找解毒之方,不过只是不想过于被动罢了。
如果下毒之人果真是她所想的那人的话,谢鸾因倒是能猜出来她的目的,只是不知道,她能忍到几时才找来?
在门外焦急等待着的众人见房门终于打开,都连忙七嘴八舌地问将起来。
谢鸾因三言两语将事情交代了,众人听说是中毒,心中各有思虑不提,唯独涂氏却是脸色一白,便朝着地上栽去。
被人连拖带抱地送了下去,高素娘也连忙赶着去看。
谢鸾因皱了皱眉,转而向谢瓒他们道,“从今天起,咱们府上怕是要加强戒备,也不知他们到底会从何处下手,总之,小心些没错。”既然他们能钻空子对夏成勋下手,自然也能对别人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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