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一声巨响,地动山摇。
严震他们收到齐慎的讯号,匆忙赶到时,刚好便瞧见前方一间凿在石壁之中的隐蔽石室整个被炸了开来,火光从被炸开的石门后,汹涌而出,石屑与其他的碎末横飞,还不时有一声接着一声,或大或小的爆炸声传来。
这般大的威力,必然就是火药库无疑了。
天边,隐现了一缕鱼肚白,天,就快要亮了。
离他们早前约定好的时间已是相差无几。
幸运的是,他们此行的目的,算是圆满达成了。
只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面上有喜色,乾一落后一步,到了那石室前,双眼愣怔地望着面前那陷于一片火海的火药库,脸色已是一片惨白,双眼怒凸地瞪着先于他一步到达的严震等人,咬牙问道,“大人呢?”
“呜……”
晨光破晓之时,海上传来了声声号角。
经历了一夜惊魂,还没有回过神来的鬼岛倭寇们,抬眼,便见得前方海面上,已是有数十艘战船正朝着他们逼近,上方桅杆上的军旗猎猎飞舞,那个铁画银钩的“齐”字,让满岛惶惶的倭寇,顷刻间,兵败如山倒。
谢鸾因是个再称职听话不过的人质,从福州,到东山的一路上,她都配合得很,没有半点儿试图逃跑的迹象。
除了双手被捆在身后,她与宫本橘香同乘一车,告诉她怎么照顾寿哥儿,宫本橘香见她没有什么过激的举动,虽然有些狐疑,倒也没有限制堵上她的嘴。
她能日日瞧着寿哥儿,还能逗逗他,已很是满足。
而宫本橘香本就是当过母亲的人,想必那时,也曾亲自照顾过孩子,很快就上了手,寿哥儿那般挑剔的孩子,居然也习惯了她的照顾。
除去了必定的敌对,宫本橘香和谢鸾因相处得,出奇地平和。
昨日,他们便已到了东山。
寻了一家空置的军户民居,住了下来。
今日清早,便让人送了一封信去军营给齐慎,可到了现在,也没有什么反应。
宫本橘香的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难看。
反倒是谢鸾因,好似半点儿影响也不受般,仍然只是温柔地笑望着床上正在歇午觉的寿哥儿。
宫本橘香有些见不惯她这般的安之若素,不由挑眉嗤道,“你倒是心宽,就不怕你家的男人对你们母子的安危全然置之不顾吗?到现在都没有半点儿消息,看来,果真是不将你们放在心上了。”
“那只能说明你失算了。”谢鸾因淡应道。
“你?”宫本橘香眉心一攒,却也不知该怎么说这个女人?还真是与她平日认知中的女子,半点儿不同。
但不得不说,撇开了彼此敌对的身份,她还有些佩服这个女人的。
当然了,如果她们不是敌人的话,说不准,还能彼此欣赏到做做朋友。
只是到底,只能想想罢了。
“宫本大人?”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低唤,用的是倭国话,是宫本家族的武士。
宫本橘香起身,便是退了出去。
倒是半点儿没有觉得,将谢鸾因和寿哥儿单独留在这里,有什么不妥。
门帘垂下,谢鸾因的目光轻轻闪了一下,手上微微一个用力,便将缚住手腕的绳索轻轻挣了开来。
她一路上没有逃跑的迹象,不是因为她不想逃,而是带着寿哥儿,她得寻一个好的时机。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