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鸾因过了一会儿,却是放下了那把匕首,“这毒,是专门配制的,我此前,并没见过。我虽摸着了些门路,如果一样样试,当然可以,只是……”
后面的话,不用她说明,乾一他们亦是明白。
这太耗时间了。
别说大人的身子能不能撑住,就是如今的战事,若是大人中毒昏迷的消息传出去,只怕都会引起大麻烦。
乾一闻弦歌而知雅意,转而望向乾二道,“那边可问出什么来了?”
乾二摇了摇头,面上显出两分愤恨来,咬牙道,“嘴咬得紧得很,她是铁了心要害咱们大人,亏得咱们大人还一直礼待于她,真是个狼心狗肺的。”
谢鸾因转头望向两人,皱着眉,目光中,有所疑虑。
乾一这才想起,有些事,还没有顾得上与夫人交代,便是上前一步道,“说起来,今日这桩事,委实也是属下等大意了,只怕是大人也没有料到。大人也知道如今的局势,怕是会逼得姚致远狗急跳墙,使出什么昏招来,因而,平日里,都甚是防备,但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刺客,居然会是相熟之人,这才不小心着了道。当时,便已将人拿下了,属下走时,勒令他们严加拷问,必然要逼她交出解药,只是,没有想到她却这般狠心。”
谢鸾因从床边站起身来,淡淡问道,“是谁?”她心里,已隐约有了猜想。
这金华府衙自然也是有大牢的。每个大牢里,自然也少不了刑室。
如今,这大牢的刑室中,却恰恰好有人。
一个女人。
被那手腕粗细的铁镣将手拉扯着绑在铁架之上,腰上、腿上,亦是缠着一般粗细的铁镣。
她只怕是刚刚受了酷刑,身上,满是被鞭打过的痕迹,身上那身淡色的衣服早已被血迹浸染得变了色,和着血与汗,糊在身上。
一头乱发披散,遮掩了面容。
若非,偶尔还有一两滴冷汗,自额间鬓角滑落,真以为,这已是一个死人。
刑室内,很静。
刚经过一番刑讯,那两个负责刑讯的乾部暗卫这会儿只是坐在一旁冷冷看着架子上的女人,即便什么都没说,但那目光,却恍若跗骨之蛆,亦是酷刑得一种。
不过乱发遮掩下,女人的嘴角却是轻轻弯了起来,她不怕。
连死都不怕了,其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你到底说是不说?这烙红的铁,烧在身上,可是能把皮肉都给烫熟的。”沉默良久之后,总算有人开了口,一边说着,一边将那烧得通红的烙铁从火中取出,放进一旁的冷水中,“滋”的响声,伴随着那阵阵白烟,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不行,我们还有别的。将你身上的皮肉烫熟了,再拿铁梳子来刮如果你嫌不够,还有别的。”轻飘飘的语调却带着些阴恻恻的味道,若是换了别的姑娘,只怕早被吓得哭爹喊娘了,可那女人,却好似没有听到一般,半声不吭。
不!她当然听到了,她嘴角的笑痕里,分明还带着嘲弄的意味。
两个暗卫对视一眼,不约而同阴霾了目光,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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