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停灵的这段时日里,他也没有闲着。
恩威并施,很快,便在江南站稳了脚跟。
那些个官场老油子,本以为这就是个打仗在行的,政事怕是不通,本来还很有些怠慢,却没有想到,齐慎不只懂这些,还很是擅长,根本糊弄不得。
甚至借此机会,拿了两个渎职之人,好好惩治了一回,杀鸡儆猴,将一众人都震慑住了。
见识过了他的手段,再没有人敢随意造次。
李暄丧仪刚过,齐慎便发布了一道以工代税的政令,重新修筑各地堤坝,疏通河道,开垦荒田……
江南虽然早几年因着洪灾,闹了回民乱,后来平定之后,得几年休养生息,江南本就富庶,倒也很快就恢复了元气。
但到底多水,便多灾。
只是,要疏浚河道、修筑堤坝,便要要银子,还要大笔的银子。
如今,齐慎提出这以工代税,倒是个好主意。
疏浚河道,修固堤坝,都要干季才好行事,恰恰又是农闲时间。
能够以工代税,来年,就可以省下许多口粮。
还是有很多人愿意的,毕竟,短工也不怎么好找。
不过两日,工部与户部便联合推出了以工代税的细则。诸如多少劳力代多少税,如何核算之类的,张贴到各个州府,再下达县镇,简单明了。
细则出了没几日,各个县衙便是忙翻了天,每日里,都是挤满了来报名的人。
沈和兴听罢此事,便是叹了一声,“金鳞本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这齐慎才接下江南军政大权几日,居然就能让底下的人,这般尽心办事,便可见一斑。加上,这一条政令,一举数得,若是实施得好,那真是万民之幸。
届时,他的声名,只怕就要在江南传开了。
沈和兴端凝着脸色默了片刻,才抬头对躬身立在一旁的沈钧道,“听说,齐慎的妻儿就要来杭州了,你去打探一下,看什么时候到,让你媳妇儿带着小辈们也去迎上一迎,开了库房,好生挑拣两样送得出手的物件儿。”
沈钧虽然已经年届四十,但沈家的大事,自来还是沈和兴说了算,听罢,没有半分异议,只是恭声应了声“是”。
吴兴沈氏的宅邸,自是典型的江南园林。
又经过百年的修缮,园中曲水绕园,花影扶疏,处处皆是景。
此时,宅院的另一头,沈三姑娘沈苓的闺房内,她也正与她的贴身丫鬟剪秋说着同一个人。
“没有想到,这位齐大人居然还是个雷厉风行的,这才多少日子,这政令下去了不说,细则也出来了,看这江南整个都闹腾起来了……都说,咱们这江南,是要变天了。”
“就是变天,也是往好了变。”沈苓道,一双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闪闪发亮。“此人敢想敢为,武能攻城略地,文能安邦治国,还真是枭雄之才。”
这些日子,她倒是没有少打探齐慎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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