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两句宽慰的话,谢鸾因这才告辞。
文恩侯夫人要伺候老夫人,便让金氏送了谢鸾因出来。
谢鸾因来府上,主要是为了什么,徐子亨都是与她们交过底的,是以,一家子都是心知肚明。
从老夫人的院子出来后,金氏便是笑着道,“咱们隔壁的宅子是重新修整过的,花园子的景致是仿着江南园林做的,只是,表妹久居江南,自然见多识广,到底好是不好的,还请表妹去帮我看看。来日,府中若是宴客,可别让人暗地里笑话了。”
谢鸾因自然是从善如流。
便是被金氏引着过了两府之间开的夹门,去了隔壁的武定侯府。
过了府来,一路上所见的景致,果真与隔壁的文恩侯府不怎么相似,确实有些江南园林的意思,又融合了北地建筑的优点,匠心独具,倒也算得这京城中的独一份儿了。
两人一边走,一边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这园中景致,倒也算得融洽。
这武定侯府的花园很大,走了差不多两刻钟了,还没有逛完,谢鸾因便是笑道,“我瞧着这宅子倒是比隔壁宽敞了不少,又是新新整修过的果真是处处好看,处处精致。”
“表妹是见惯精致的,这话莫不是哄我的?我也看不出什么好不好的,不过是陛下派了匠人来整制的,我和侯爷对这些,自来也算不得通晓。”金氏笑应道。
谢鸾因却是杏眼微闪,“陛下倒果真是圣眷优容,表兄来日,该是前途无量了,表嫂好福气。”
这句话一说出,气氛默了默,这话,若是换做出自旁人之口,金氏许就谦虚一番,便也当作恭维大大方方接下了。
可这话,偏偏却是谢鸾因说的,这一位,可是权倾江南,与当今陛下分庭抗礼,说不定还更胜一筹的忠南王的王妃啊!
这话出自她口,怎么就都有些微妙的意思了。
金氏不知如何回应,便是沉默下来。
走了一段路,谢鸾因的目光往她扫来,她才笑道,“表妹与我想象当中有些不同。”
“哦?”谢鸾因似是极感兴趣一般挑起眉来,“怎么个不同法?”
“我也听过表妹的不少事,总以为,这般巾帼不让须眉的,该是个杀伐决断的才是,却原来,还是个娇滴滴的美娘子,还这般年轻,真是让我等汗颜。”金氏笑道。
“敢情,表嫂以为我是个女罗刹了。这是从哪里误解来得的,难不成是从我阿亨表兄那儿?若是的话,我可得给他讨个说法了。”谢鸾因佯怒道,经这一番插科打诨,本来气氛该和缓了才是,却不知是不是谢鸾因的错觉,金氏的笑容,反倒是有一瞬,不太明显的僵硬。
谢鸾因不由得,皱了皱眉。
“多年不见,这还没有见着呢,你就在背后编排起了我,是我该向你讨个说法吧
?”
谁知,这个时候,却突然传来这么一席话,嗓音有些熟,不是徐子亨又是哪个?只这语调却比从前多了些不怒而威的声势,一时,倒是辨不出什么喜怒。
谢鸾因抬起头来,这才瞧见她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一处屋舍前,徐子亨的声音,就是从屋内传来的。
身侧的金氏笑淡淡,“这是侯爷的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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