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睿对砚台所知甚少,只知道中国有四大名砚,分别是产于中国甘肃省临潭县境内洮河的洮河石砚,产于现今江西婺源龙尾山西麓武溪的歙砚,以过滤的细泥的材料制作的澄泥砚,以及被推为群砚之首的端砚,但是如何区分,他却是个外行。
说不得,庄睿只能动用灵气去查探一番,不过结果让他很失望,这几方砚台里面没有丝毫灵气的存在,并且制材粗糙,应该只是最普通的石砚。
庄睿摇了摇头,说道:“那老板,这几方砚台我看不准,呵呵,还是算了……”
那掌柜的闻言也不失望,这几个砚台他本来就不看好,能糊弄出去自然最好,不过听庄睿这话,显然是看出来了,当下说道:“小哥一会要是有空闲的话,我带你去对面的书雅斋看看,在那里估计能淘弄到不错的砚台。”
“成,那回头还要麻烦那老板。”
庄睿点了点头,站起身来,把门口处的陶罐拿到了屋子里,用手在上面摩擦了一下,却是已经没有湿润的感觉了,想必渗入到罐体内的水分,也都蒸发掉了。
这陶罐虽然经过清洗,但那黑色还是显得很黯淡,看起来一副不起眼的样子,不过庄睿知道,这是由于陶器的特性所造成的,像瓷器年代久了之后,瓷胎会微微泛黄,而陶器经过时间的氧化侵蚀,却是会在表层形成一种物质,使其表面蒙尘,黯淡无光。
庄睿伸手把泡在盛放桐油碗里的纱布取出,然后用沾着桐油水的纱布,仔细均匀的在黑陶罐子上擦拭了一遍,等到罐体都沾满桐油水之后,庄睿连忙又取过一块干净的纱布,快速的在罐子上用力摩擦了起来,而他所擦过的地方,那种“黑如漆,亮如镜”的颜色,呈现在了那掌柜和苗菲菲的眼前。
在七八分钟之后,整件陶罐已然是焕然一新,这件明珠蒙尘了数年前的龙山黑陶,终于在庄睿手上显露出了本来的面貌,那种黑中透亮、亮中带光、光中带肉的漆黑色彩,让满头大汗的庄睿,也是看的迷醉不已。
不管是什么色彩,只要它纯到了极致,都能显露出其独特的魅力来,这件龙山文化时期的黑陶就是如此,虽然上面没有一丝纹饰,但是那种质朴到了极点的轻巧、精雅、清纯却让其散发出一种神秘的魅力。
放在桌子上的黑陶在露出本来面目之后,显得是那样的端庄优美,其材质细腻润泽,光泽中沉着典雅,具有一种如珍珠般的柔雅沉静之美。
庄睿把这件陶罐拿了起来,伸手轻轻的叩击了一下,一阵悦耳的鸣玉之声从中传出,这漆黑的罐体上,如同墨玉一般,又隐含青铜之光,将庄睿的面目反映的一清二楚,犹如镜子一样。
“庄小哥,真是好眼光,老头子我自愧不如啊……”
亲眼得见这件黑陶出世,那掌柜早已看的是眼冒精光,不能自已了,他就是玩陶瓷器的,自然知道这物件的价值,恐怕把他店里所有的真品瓷器加起来,都没这一个黑陶值钱。
“哪里,那老板太客气了,我正好听长辈描述过黑陶的特性,这才侥幸捡了个漏,运气,运气而已。”
庄睿谦虚的笑了笑,自己买得黑陶这事情,恐怕过不了几天就会传遍潘家园了,不知道那巧嘴的地摊老板,知道是自己卖出去的宝贝,会气成什么样子。
“庄小哥,你这黑陶,想不想出手?我老头子可以接下来,价格绝对让你满意。”
那掌柜在观察了许久之后,终于耐不住了,这样的精品黑陶,别说是在民间了,就是国内各大博物馆内,也不见得有,是以那掌柜起了将之收入囊中的念头。
还没等庄睿回话,那掌柜的就听到和庄睿一起进来的女孩的声音:“庄睿,不能卖啊,这么漂亮的玩意儿,等你四合院装修好了,摆在客厅里面多好啊。”
庄睿像那掌柜笑了笑,却是没有开口说什么,苗菲菲说的话,和自己的想法一样,这个物件,他是不会拿去卖钱的。
不过至于苗菲菲所说摆在客厅里,庄睿倒是要好好思量一下,毕竟这玩意过于贵重,恐怕到时候要学学伟哥他老爸,专门订做个展台搞几个射灯在里面,虽然有些招摇,但是哥们这也是为了弘扬民族传统文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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