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前面的那个人,赫然是个高鼻梁蓝眼睛的老外,一头银发,穿着一身笔挺的天蓝色西装,虽然这老外脸色很红润,庄睿也看得出来,这人的年龄应该是在六十开外了。
“这位就是庄先生吧?对不起,内侄不懂事,让庄先生见笑了……”
此时那个被四五个人拥簇着的老外已经走到了庄睿的面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说的庄睿有些发呆,并且从这声音庄睿也听出来了,刚才呵斥牛宏的,正是面前这个洋鬼子。
而郑华等人,在见到这人到来之后,都松了一口气,要是让牛宏这样闹下去,今天还真不知道如何收场呢。
“您是?”
庄睿伸出手和那老外握了一下,心里正犯迷糊呢,内侄?这关系是怎么算的啊?这牛宏虽然不成器,但是那长相却是地道的中国人,不会有个老外亲大爷吧?
“庄睿,这是舒博士,是现任环球航运的主席,也是香港总商会主席,是老船王的女婿……”
庄睿不认识这老外,秦萱冰却是熟识的,在旁边小声的给庄睿介绍了一下。
“嘿,莫非是打了小的,大的出来找场子了?”
庄睿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位舒博士他是知道的,不过他始终都以为这位以外人身份,继承了老船王产业的人,是位中国人呢,没想到居然是个老外。
庄睿并不知道,舒文其实是奥地利人,毕业于维也纳大学法律系,又在芝加哥大学攻读比较法学、国际法和公司法,获博士学位,执业律师。曾受聘加拿大皇家银行法律顾问。
舒文于1970年加入环球航运集团,之前他是在加拿大当律师,与老船王的长女相识并结婚,随后老船王不断的唠叨,终于让苏海文加入了公司。在一九八六年老船王退休之后,舒文就接管了船运业务,当时正值航运业历史最差时期。
在舒文接受环球航运之后,将“环球航运”从一个作为老船王私人领地来经营的老式公司,改造为一个主攻液化天然气运输,同时经营原油船队、干散货船和石油钻井平台的现代化企业集团。
经过改组之后,舒文近几年感觉到船运业务开始复苏了,于是在2000年的时候,买下了瑞典油轮运输公司,2003年买下在奥斯陆上市的天然气和干散货船运公司本格森,一举又重现当年老船王世界船王的风采。
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舒文的努力,老船王所创下的基业,早就分崩离析了,所以牛宏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就怕这位老外姑父,他近年来经常躲到赌船上,也是有着离这位严厉的家长远一点的意思。
“姑丈,他赌钱出老千作弊,赢了我将近一个亿了,咱们不能饶了他啊……”
牛宏坐在椅子上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伸手在眼睛上一抹,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干脆恶人先告状了。
他是想把输出去的钱给要回来一点,否则的话,就要过上一段没钱的日子了,没钱就等于没女人,那些女明星可不会因为你牛大少长的英俊而陪你上床的,这才是牛宏最难以忍受的,
“闭嘴,你丢人还没丢够?马上给我到直升机上等着去,你姑姑在家里等你……”
舒文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打断了牛宏的哭诉,他是在接到郑华的电话之后,推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会议,乘坐直升机赶来的,在电话中,早就已经了解清楚的事情的起因了,对这个恶习难改的侄子所说的话,他是一句都不相信的。
而对于庄睿连赢一个亿的事实,舒文倒是没怎么在意,在他看来,一个人想要成功,固然需要努力,但是运气更加的重要,就像他的岳丈,那位老船王,如果不是赶到海运业复苏的那个年代,入市时机好,赤手空拳的也不可能闯出世界船王的名头。
牛宏虽然狂妄,但是也不敢不听这位家族掌权人的话,狠狠的瞪了庄睿一眼之后,怒气冲冲的走出了赌厅,而舒文身后马上有两个人跟了上去。
“晚辈不成器,让庄先生见笑了,不过庄先生的手气,还真是不错啊……”
舒文虽然训斥了侄子,但是对面前的庄睿也没什么好印象,要知道,这可是一亿港币的输赢,用麻袋装起来,一个人都扛不动的。
“呵呵,我在西藏拜会过活佛,就连活佛也说我这人运气不错,逢赌必赢,不过我这人不太喜欢赌博,今儿要不是牛少爷感兴趣,或许也没这一出……”
庄睿笑了笑,用手轻轻的摸了下手腕上的天珠,言语间却是丝毫不让,点明了就是你侄子不懂事,庄睿这人虽然不喜欢惹事,但是惹了事却是从来不怕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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