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如钩,温香满怀。
伊萨贝拉其实今天心里挺失落的,今天可是她十八岁的生日,马德尔斯夫妇还是没能回来,弟弟在瑞士,这边只有她年迈的奶奶。
马克勤原本想安排一下,通通被她否决了,最后他们来到了定情的湖畔。
比赛一结束,马克勤拒绝了卢卡斯去酒吧庆祝的邀请,开着彼得的车就过来了。
风很阴冷,没了夏天的清爽,两个人穿着冬装带着手套依偎着坐在湖边的大石上。
被别人看到了绝对会认为有病。
伊萨贝拉哈着小手,跺着小脚,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湖水,马克勤伸手给她的帽子往下拽了拽,又帮她往上扽了扽围脖。
“冷不冷?”,他拽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里关心的说道。
她发出一声娇憨的鼻音,又摇了摇头,看着熟悉的小路和湖水,她上课的时候没事就喜欢来这里转转。
她喜欢这个地方,心里满满的。
马克勤没有问她家里的事情,过年去她家一趟之后,他就觉得他老爹的状态不怎么好,一辈子奋斗的东西,几乎一夜倒塌,谁也受不了。
可是别人也无能为力,马克勤尽管知道历史,但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一个家庭里,除了眼睁睁看着,他也爱莫能助。
他前世只是个销售,离银行业金融顶端这些东西太遥远了,除了记得全世界开始不要命的撒钱,他啥也没记住。
时代命运造就的个人悲欢离合,逃不过,躲不掉,只是发生在身边,才感受到那惨烈的真实。
伊萨贝拉最近比以往更加的沉静了,除了好好陪着她给她一些温暖,尽力帮她维持好那个家庭,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财富曾经让他们少了很多世间的烦恼,如今又变成了捅进他们心里的刀子。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布袋,灰色的绒布嵌着繁复的花边,美轮美奂。
打开袋口,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挂坠,精心编制的挂绳下吊着一个晶莹剔透的小弥勒佛,水润光泽,像浮着一汪寒潭。
“这是什么?”,伊萨贝拉看到他的动作疑问道。
马克勤打开了吊坠,环抱着帮她带在脖子上,然后用手指拖着那枚玉佛,对她说道:“雪儿,在我们那,有一句老话,叫男戴观音女戴佛,是我们那里的神仙,它会保佑你的”
“还有,我们那里定情需要送信物,你呢,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谁要敢欺负你,就报我的名号”,说着调皮的冲她眨了下左眼。
“噗嗤”,她被逗得花荣解冻,嘁着鼻子说道:“少逗我开心,当我不知道,这是玉,我奶奶就带着一个玉镯,据说好几十年了”
看着晶莹剔透的大肚弥勒佛,雕工非常精湛,栩栩如生,笑口常开,仿佛能容天下事。
她的心情瞬间好了起来,把吊坠小心的放进领口,然后抱住他的腰说道:“马克,谢谢,我会一直带着的”
“滴滴,滴滴”,马克勤手腕上的手表亮了起来,欢闹的闪着,他随手关了报时。
“马克,以后不论我们到哪里,每年我们都要来这里坐一坐,好不好?”
“好,你想坐多久,我就陪多久”
……
宁静永远是短暂的,尘嚣归于永恒,清晨推开二楼那扇小窗,清冷的空气伴着白日的喧闹,一股脑的扎了进来,冻了马克勤一个哆嗦。
“阿嚏~”,他裹了裹毯子,鼻子有点痒痒,他赶紧关上了窗户,又钻回被窝里。
头有点晕,完蛋,这是要感冒的症状!
昨晚踢了一场比赛,本来就身体疲劳,出了一身汗,简单冲了一个澡,然后就陪伊萨贝拉在湖边吹了两个小时的冷风,没顶住。
生物钟准时的把他唤醒,一醒来他就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觉得憋气,闷得慌,喉咙干涩,眼角发痒。
一个喷嚏彻底把他昏沉的头脑打醒了,这是要生病的节奏。
马克勤昏沉着没顾得上轻手轻脚,把伊萨贝拉也给吵醒了。
她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啊~几点了?马克,你还不去训练吗?”
“唔~”,他把整个人缩进被子里,终于找到了一点温暖,“亲爱的,我要感冒!”
“啊?”,伊萨贝拉一下子清醒了,坐起来就用手摸着他的额头,没顾得自己春光乍泄。
“啊~,真有点烫”,她感受了下他额头的温度,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小脸写满了焦急和紧张,“我去给你拿药!”,她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马克勤一把把她楼了回来,“啊~”
“你也要跟我一起感冒啊”,他用被子把两人捂起来,鼻子开始瓮声瓮气的了。
“穿好衣服,一会去告诉乔亚大婶儿,给我熬一锅红姜糖水,我告诉你怎么熬,不用吃药”
“都是我不好”,伊萨贝拉眼睛红红的,泫然欲泣,“我昨晚不该带你去吹风的,你刚踢完比赛~”
他拽了拽被子,拉出一角挡在他和伊萨贝拉之间,避免呼出的气息传染了她,“傻瓜,一个小感冒而已,只要按我说的方法,今晚就能好”
“真的?”,她摸着他身上潮潮的,应该是冷汗,有点迟疑。
“绝对管用!你这样……,去吧,穿好衣服,熬好了我多喝几杯捂着发发汗,晚上就好”
“嗯,好”,她赶紧穿好衣服下楼去安排。
马克勤动了动身子,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了一点,伸手摸过了手机,唉,还得请假。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