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主子最不喜欢别人过问他婚事,平时就是提也不让提,他敢去当面问?也就背后装装胆,嘴上逞逞强,过过嘴瘾而已。
文璟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
文二后背一凉,感觉冷汗顿时渗了出来。
“看来你也是个怂胆的。”跟文璟一起走过来的云微澜撇了撇嘴。
刚才虽然离得还有点距离,但这边的说话声却已可听见,杨新说了什么,文二说了什么,她都听得一清二楚,更别说耳目更灵的文璟。
文二悄悄抹了把冷汗,认了。
跟主子去比谁胆大,他自认还没这个胆量。
“澜大哥。”杨新看到云微澜很是高兴,抬脚就要靠过去,但一看到看不出神色的文璟,他的脚又缩了回来。
对于地位显赫之人,他是怕的,这种惧意自懂事之后就有,十来年了,不是一时半会能改掉的。
云微澜明白他的心境,没有勉强他,只是对他点了点头,温和地道:“待会儿我有事交待你。”
杨新应了一声,便站在原地没有再动。
“文八,你可算是来了。”初一眼睛亮晶晶的,“是荷包里的银子用完了么?”
“小初一,你可也跟着学坏了啊,有你这么问人的么?”云微澜忍不住笑了,扬了扬手里的东西,“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哥哥我可有的是银子。”
在场的人眼力都不差,又是对银票熟悉的,一眼就看了出来。
“银票啊。”初一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文璟,抿嘴一笑,“主子给你的?”
“这孩子,”云微澜瞪了他一眼,“几天不见,咋变得这么不可爱了?”
初一弯着眼睛笑。
一直乖觉地伏在初一怀里的福来见众人都顾着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它,眯起的金瞳睁开了一条缝,瞅准时机一蹬脚就朝文璟怀里扑了过去。
不管何时何地,主子的怀抱它都是占着,万一给这女人抢走了呢?
在它眼里,云微澜已成了它生平头一等大敌。
初一的胸口被一阵后挫力震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站定,等着站稳了,怀里早已空了一片,刚刚还将他当作温柔乡的福来在见了主子之后立马转移阵地,抛下了他投向新的怀抱。
初一愣了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习以为常地捡去掉落在胸前的几根白毛,那是福来在他怀里撒娇里留下的。
“你啊你!”云微澜摇头,训道,“你就是不长记性!那东西是能把它当人看的吗?就这么一只将你当作备胎随时都可能弃你而去的东西,你就连看都不该看他一眼!”
初一本来没什么,对于福来这性子早已习惯了,也不放在心上,如今被她一说,才觉得有点委屈,“我喜欢福来,见到福来对我亲热我就心软。而且它是主子带回来的,要是喜欢我更甚于喜欢主子,那才是不对的。我看到它对主子好,比对我好还要高兴,你就别怪它了。”
云微澜被他这一通话噎得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你要说他说得不对吧,他说得分明在理,如果对于捡自己回来的主子都不好,那就真真成了只白眼狼,那样的福来就更遭人恨。
要说他说得对吧,可看他小小年纪,如此懂事明白事理,又真心让人心疼。
面对初一微微嘟起的小嘴,她最终也只能恨其不争地抬手敲了记他的脑袋,什么话都没说。
初一捂着一点都不疼的脑袋,朝她笑了起来,笑容明亮纯净得一如月光。
不知怎么地,云微澜看着这笑脸心里有点酸酸的,伸手揉了揉他头上的童髻,顿了顿,又揉了揉,揉得初一头上一团乱糟糟。
“嗷呜——”以为终于占得主子怀抱的福来正扭扭屁股,打算找个舒适的位置重获主子芳心,不想托着它的双手毫无预兆一松,它直接掉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谁还记得我以前说过的一句话?”文璟看都不看它,淡淡道,“小喵儿既然记不住,你们就提醒一下,让它记住。”
在一旁早已忿忿的文二立即抢先回答,对着趴在地上摔得迷迷糊糊的福来道:“不要以为别人对你好,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任意践踏这种好。初一不行,其他人,也不行。”tq1
那语气,那神情,哪里还转述,分明就是对着它说的。
文二一口气说完,意犹未尽。
痛快啊,以前都是被压的那一个,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扬眉吐气过,今天圆满了。
福来正晕乎着,被文二这么一顿说,抬爪就要来那么一爪子,一抬头,接收到文璟瞥过来的凉冰冰的眸光,气势立马焉了下去,自知惹了他生气,默默地缩起身子蹲在原地。
它是文璟一手带大的,更何况又是天生的聪明,对于文璟的性子虽然没有全然摸透,但也了解个七七八八。
在绝大多数的时候,文璟对它都是宠爱宽容的,由着它的性子为所欲为,从不限制,这样的日子多了,放肆随性就占了上风,也就总是记不住需要它记住的东西。
但它明白,这种错误不能再犯了,主子不会再三给它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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