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都没长齐……
天哪,这,这是个女人该说的话吗?
虽然他还小,可是小不代表不懂,文二当着他的面小解的时候他可是看到过的……
啊啊啊——
他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自小就恪守礼节,在主子面前从来都是个小大人的模样,可如今,如今……这个人当着主子的面说他这个,他还怎么面对主子……
一时间羞窘得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出来。
院子里,文璟望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许久,低低笑出声来。
这个女人啊……
可真是什么都敢说。
偏她说了这些骇人听闻的话,脸上没有半丝尴尬之色,却是可怜了初一,向来从容举止稳当的他此刻健步如飞,却走得跌跌绊绊,一看便是被催残得狠了。
他觉得,这棵小苗子早晚会被她这股不正之风给吹歪,可似乎,也不错。
窘迫得想哭的初一,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无比信赖的主子此时此刻的内心想法是这般的,若是知道了,只怕会哭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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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门,在前往文璟处于城外那处宅子的路上,云微澜才知道,她现在这个时辰过去,只怕只能见到阿奶和小白菜。
就在昨晚,文二与文三将阿奶等人都送去了宅子,而今日一早,在她酣然补眠的时候,两人又奉文璟之命,将那些孩子送入了京都的善堂。
善堂,顾名思义,就是实行善举之处,专门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
善堂原本叫做云义堂,是云家家主与夫人不忍那些孩子颠沛流离,挨冻受苦而设立的地方,在京都与云家祖居所在地云州设有多处,所用的花费皆由云家支出。
进了善堂的孩子,不仅可以满足温饱,还可以读书认字,由云家请来的先生教学,年满十五岁能自立的孩子,则由云家帮忙安排生计,不会有离开善堂的后顾之忧。
后来,云家因密谋叛乱而被先帝满门抄斩,云义堂虽然保留下来,但云义堂这个名字却随之消失,只是被统一称之为善堂。
而在云家发生变故之后,善堂也渐渐变了味儿,在以前不管是谁,只要是无处可去的孩子都可以去,近几年却渐渐变成了需要交纳一定银钱,交了银钱的孩子可以进,身无分文的便只能在门外徘徊。
而进了善堂的孩子,也并非等着吃喝什么都不做,而是需要做些小玩意小家什之类的,由善堂拿出去卖,卖得的钱再用于善堂的开支,只是这钱到底有没有全部用在孩子身上,又有多少人中饱私囊,却谁也说不清。
听着初一将这些事情慢慢说来,云微澜心里对善堂也有了一定概念,想来杨立带着那些孩子过得很是拮据,拿不出多余的银子让他们能够进入善堂,否则,以他的性格,也定然不会让他们跟着他受苦。
只是原本无私行善的地方变成如今某些人谋取私利之处,却是让人寒心。
但这些已经是既定的事实,而让她产生最大疑惑的却是,能够想到以这样的方式帮助救济那些孩子,那云家家主与夫人必定也是心怀仁义的大善之人,这样的人,怎会密谋叛乱?
难道说,那些善举不过是障眼之法,只为了蒙蔽皇帝与百姓,为自己谋得仁慈之名,好方便他暗中行事?
“那杨立呢?”云微澜问,“他都已经成年了,还去善堂做什么?”
难道因为文璟面子大,所以善堂破例收了他?
“前几日那处善堂有人回老家,需要另外增加一名人手。”初一解释,“本来照着如今善堂的情形,想顶这个缺的人多得是,很多人都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轮是轮不到他的,不过有主子出面,那边的管事不能不给这个面子。”
削尖了脑袋想往里钻?
一个小小的善堂如今倒成了人人想啃的香饽饽了。
“还是那句话,有权有钱好办事。这个世道啊,没权没钱寸步难行。”马车停了,云微澜掀开车帘率先跳了下去,之后伸出双臂,“来,小初一,我抱你。”
初一小脸一红,抿着粉嘟嘟的嘴唇瞪她一眼,自己扒了一边的车椽跳了下来。
这个人就没有正经的时候。tq1
云微澜没有趁机取笑他,有道是欲速则不达,若把他给逼急了,怕是会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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