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简直不能再无耻!
当着人家的面,如此大而无畏地告诉当事人,“你学我刚才的动作学得真像呢”这种话真的是个肇事者该有的态度吗?
云微澜抿紧了唇,直直地盯着那张毫无愧疚之感的笑脸,突然扑了过去。
“你看看,这样像不像?像不像?”她扑过去,跨坐在他身上,一双手交叠着整个捂住了他的口鼻,用的是就地谋杀的力气。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见过这样欺负人的,是不是真要她的命且不说,就她害得自己揍自己一拳,险些断了鼻梁骨这事就不能完。
文璟被她扑倒在床上,躺着不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眸中笑意浅浅,似乎并不着急。
他越是如此,云微澜心头火气越旺,索性往死里使力气——她就不信他会不要命!
就他那样的功力,想要他的命是不可能了,但出一出这口恶气也是好的。
掌心下的肌肤异常柔软,正是那弧形优美的唇,鲜明的轮廓贴着她的手心,那种感觉异常奇妙,连心也跟着痒了一痒。
心静,心静,心静……
她暗暗告诫着自己,手下越发捂得紧,感觉将那唇瓣压得变了形,不由恶趣味地笑了。
然而身下的文璟始终未动,如砧板上的鱼,任由她胡作非为,只是时间一久,眸中的笑意却在慢慢消失,随后,连光彩也似黯淡了下去,脸色泛出一丝苍白。
该不会是……要窒息了吧?
云微澜心头一跳,连忙将手拿开,怒道:“你不要命了?就不知道挣扎一下?”
文璟轻咳几声,微垂着眼睫不语,被按压的双唇显出不正常的嫣红,昭示着刚才受了怎样非人的酷刑。
这是存了心的要她内疚不成!
云微澜心里恼火,可到底有些担心,默了半晌别扭着问道:“你,没事吧?”
文璟眼睫轻抬,唇畔扬起浅浅笑意,“这下,可还生气?”
灯下颜如玉,那笑仿佛开在花丛,摇曳生姿,云微澜看得心神一晃,好在理智尚在,脸色一沉,语气不善,“生气!”
“那就继续。”文璟轻叹一声,闭起眼眸,摊开双手。
云微澜见他这“来吧,请尽情地蹂躏我吧,不用客气”却又偏偏表现出万般无奈的模样,一口气闷在胸口,半天缓不过来。
可真是考验她的耐心啊。
“不来?”文璟睁开眸子。
云微澜懒得回答,看了眼窗外还没亮的天,翻身躺倒,蒙起被子准备接着睡。
“别睡。”文璟扯扯她的被子,把她的头从被窝里扒拉出来。
云微澜彻底火了,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怒视着他吼道:“你究竟想怎样?老子昨晚被你压了一宿,一晚上没睡好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你堵醒,现在想再睡会儿,你又扯老子被子,你说,你到底想怎样!”
文璟:“……”
树梢上的文七:“……”
前院的小屁孩们:“???”
压了一宿……
一晚上没睡好……
堵醒……
扯被子……
好让人想入非非……好想去亲眼看一看哦……
咦,不对呀?澜大哥的房间里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么?那压他的是谁?难道是……
那个叫做文七的?
“我只是……”屋内,文璟举起手里的东西,“叫你起来穿衣服。”
“穿什么衣服,老子要睡觉。”云微澜一扯被子,又要躺下,然而飘入眼梢里的东西却让她的动作生生顿住,“这是什么?”
“你的官服。”文璟往她眼前一放,瞥一眼窗外,“嗯,现在这个时辰起身,还耽误不了早朝。”
“……”云微澜盯着眼前这名为官服的东西,耳朵里听着早朝这两个字,心里不能更窝火,“不去!在家歇两天再说。”
“你知道这官服是哪来的么?”
云微澜面无表情看着他。
“昨晚从尚书府吃酒出来,见到许伯年的随从,他在门外候了我一个多时辰,就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并且特意提到,这是许伯年亲自去官衣署替你领来的,让我转交给你。”
“让你转交你就转交?你也太没王爷的谱儿了。”云微澜没好声气地道。
“反正顺道,何必难为别人。”文璟大度。
“你不难为别人,就来难为我。”云微澜恨恨地瞪他一眼,抱起青色官服,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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