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媚娘行刺文璟一事,到底慕容佩知不知情?
或者,这事根本就是慕容佩的授意?
如果这种假设成立,那么慕容佩刺杀文璟的目的又是什么?
毕竟就她所知,慕容佩与文璟并没有仇,也没有怨,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杀了他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害处。
云微澜左思右想,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节,索性不想了,将问题一股脑地抛给文璟。
“如果此事真是慕容佩指使,那他的目的就很好猜了。”文璟沉吟片刻,忽而一笑。
“什么?”云微澜见此顿时来了兴致,腾地坐起。
他望着她,笑而不语。tq1
“卖什么关子,”她急得一把将怀里的靠垫扔了过去,“赶紧说。”
文璟一手抓住靠垫,凝视她片刻,突然欺身过来,掀开她的衣领。
云微澜瞬间想到那里有不可看的东西,连忙想躲,却听他凉凉地道:“你若不怕领子撕坏了不能见人,就尽管躲。”
这一句话比什么都管用,顿时让她不敢再动,眼角余光偷偷地觑着男人的脸色,却见他眼神已经变了。
“这就是……”他的手指抚上了那个紫红色的齿印,声音低沉,“与慕容佩所谈的秘密?”
“不是。”云微澜苦着脸,“我跟他能有什么秘密,该知道的你不都已经知道了。”
“但你没告诉我这印子是怎么回事。”文璟的指尖沿着那微微肿起的牙印一点点抚过,眼神危险,“而且,你似乎还不想让我发现。”
他可没忘记,在他发现她脖子上的异样时,她是如何躲避的。
云微澜心里叫苦不迭,之所以不想让他看,还不是不想让他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可她怎么忘了,这个男人有时候小心眼起来,也是件很要命的事。
“怎么,说不得?还是不能说?”文璟的声音更为轻柔。
云微澜生生听出了电闪雷鸣的前奏。
“是说不清。”她无法,只得将她与慕容佩之间发生的事简单描述了一遍,至于细节……还是算了。
咬一口已经这样了,要是知道还被舔了一口,还不知怎样的暴风疾雨等着她。
文璟听完,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定定地望着她。
她被他看得心虚,举双手表示自己该交代的全部交代了,却见他沉着脸从袖中取出一块帕子,又取过桌上凉了的茶水倒了些在上面,洁白的帕子立即染上了浅黄色的茶渍。
真浪费。
云微澜暗自腹绯,以文璟的吃穿用度来讲,这块讲究的帕子怎么也顶得上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口粮,被茶水这么一泡,这污渍肯定洗不掉了,洗不掉了直接的后果就是扔掉。
这得顶多少顿青菜白粥啊……
正想着,却感觉男人的手有些粗鲁地扯开她的衣领,将冰凉凉的帕子“啪”地贴在了她的脖子上……
“嘶……”她呲了呲牙。
爷,没看到这皮肉都被咬破了么,您下手倒是轻点儿啊。
“活该!”文璟的眼神沉得能滴水,拿着帕子挨个牙齿印擦过去,虽然动作放轻了很多,但这么一下下地擦过去,也让云微澜疼得真吸凉气。
“以后不许再让别人碰,若有下一次……”
云微澜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后面半句,尽管等得实在心痒,很想知道若有下一次,他到底会怎样,却也知道此时绝对不能去撩拨老虎毛,因此死命咬着牙关没有问。
她的嘴绝对绝对不能犯这个贱,否则一定不会有好果子给她吃。
“没有下一次。”文璟默然不语地将她脖子上的齿印来回擦了好几遍之后,就在她以为等不到下半句时,给出了这么一句。
“你怎么知道?”云微澜一个没忍住,不经大脑的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文璟将手上的帕子一扔,正要站起,听到这话眸光顿时一沉,双手撑在她身侧便倾了过来,优美的唇畔浮现出一丝笑意,却是冷得能结冰。
“我错了……”云微澜顿觉心惊肉跳,一个蹦起便退到了车壁,抓过一个靠枕蒙住脑袋,整个人如同一只鸵鸟般缩在那里,声音从靠枕里闷闷地传出来。
这就是他生气的样子?
一直以为他跟生气这两个字搭不上边,就刚才在慕容显面前,那也是假意作出的发怒,可没想到,他真正生气起来,只要眼神一变,唇角一挑,便是浓浓的危险气息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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