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当心!”见射出去的暗器居然被挡了回来,而且笔直如线,那些护卫皆是一惊,没想到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书生居然会有些身手,连忙将女子护在身后。
“啪!”空气中一声响亮的鞭声,那女子忽然挥出手中彩鞭,对着那暗器直直甩了出去。
暗器被击落,在落地发出出“叮”的清响。
这女子看着跋扈,这一手鞭子挥得倒有几分真本事。
云微澜的眸光往那鞭子上多看了一眼,倏地眸子一眯——刚才没注意,此刻才发现那鞭梢上的精铁颜色发乌,竟然也是涂了毒的。
幸好。
幸好她刚才出手及时,幸好那鞭子只划破了衣服,否则那孩子必死无疑。
彩衣女子被击伤手腕,刚才逞强挥出一鞭,却是痛得有些受不住,更是大怒,“都傻愣着干什么,把他拿下!”
“你们是哪个府里的?”云微澜也不想走了,“如此视人命为儿戏,就不怕被官府治罪?”
一出手就是要人命的黑招,她原先就对那彩衣女子的霸道无理上了火,如今更是想给她个教训。
“治罪?”那彩衣女子仿佛听了多好笑的笑话,扬起下巴对那些护卫道,“你们听听,他居然还想给本小姐治罪?”
那些护卫都笑了起来。
“我们小姐是你们皇帝的座上宾,你却说什么治罪,还有更好笑的吗?”其中一人道,“要说治罪,到时候治的也是你。”
“就是,今日你敢伤我们小姐,定要你付出代价。”
讥讽声此起彼伏,那彩衣女子的眼梢斜斜往上吊着,眼里尽显高傲优越,斜眼看她的神情就如同在看一只自不量力的蚂蚁。
“哦?”云微澜微微眯起了眼,“座上宾?”
还你们皇帝,我们小姐……
要这么说来,这些人不是大魏的?
“小敏。”在这哄笑声里,在她的深思之时,一道略显阴沉的声音响起,“说了让你在客栈里待着,怎么跑到街上来了?”
此人声音一出,那些护卫便立即收了笑,规规矩矩地站到一边,似乎对来人极为忌惮,“大公子。”
云微澜循声回头,却见一名黑袍男子往这边走了过来,长相俊美,颇有风流之姿,然而,虽然面带笑容,那双眼睛却有种让人不舒服的感觉。
不知怎么形容,就像下着雨的夜,一个人走在潮湿幽暗的树林子里,却总觉得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有暗暗窥视的视线在看着你。
但再看过去第二眼时,那种感觉又似乎不见,仿佛那只是她的错觉。
被唤作小敏的彩衣女子一愣,随即撇了撇嘴,“就许你出来找乐子,不许我出来玩玩?”
“既是出来玩,怎么又惹了是非?”男子噙着笑,朝云微澜望来,并着重在她那身官服上看了一眼,笑道,“舍妹顽劣,望大人海涵。”
“看上去,公子倒是比令妹要懂礼得多。”云微澜把玩着手里的菜刀,掏出一小块碎银扔给那个摊主,“大哥,这把菜刀我买下了啊,钱不用找了。刚刚那暗器上有毒,要卖给别人,你可是要给人偿命了。”
“哎哟哟,多谢云大人。”摊主收了银子,想想又觉得这银子都能买三把菜刀了,心里过意不去,便对那男子道,“这位公子,您可要好好管管您家这位小姐,要不是云大人身手好,刚才可是要被这位小姐害了命了。哦,还有,那个孩子……”
他指了指远远站着没有离开的那几个孩子,“那孩子就不小心撞了这位小姐一下,小姐就要拿鞭子抽他,若不是云大人出手,这孩子不死也得去掉半条命。”
“哦?”那男子含笑看向彩衣女子,“小敏,是这样么?”
“是又怎样?”那小敏对他也似乎有着顾忌,但也只是短短一瞬,她便抬起下巴道。
“那就是你的不对了。”男子微微收了笑意,“过来,跟这位云大人道个歉。”
“凭什么?”小敏一听沉了脸,气恼,“大哥,你出来的时候母……母亲跟你说的话,你都忘了吗?母亲让你好好照顾我,不能让人欺了去,可你一到京都就把我扔在客栈,自己跑出来痛快,我干巴巴一个人能待得住?如今有人欺负我,你非但不帮我,反倒合着外人来要我道歉,这算个什么事?你看看我的衣服……”
她把身上那一片墨迹给他看,又伸手右手,刷地一下拉起袖子,“你再看看我的手,疼得都使不了鞭子了,就他给害的!”
她也不避讳周围的目光,露出半截雪白的手臂,手腕处那块青紫尤为显眼。
男子不答话,转眸看向云微澜。
“她要抽那个孩子,当时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云微澜懒懒地道,“一只手腕跟一条命比起来,分量就轻得多了。”
“原来如此。”男子眸光一闪,转而看向他妹妹,“这么说来,是你伤人在先,不能怪别人。”
“你……”小敏咬牙,“有你这样做哥的吗?尽帮着外人。”
“正因为我是你哥,才跟你说这些。”
“我不稀罕!”小敏狠狠瞪了云微澜一眼,扭身就走,“扫兴,回去!被人一搅合,逛街的兴致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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