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敏,撒手!”那苏沉声命令。
特敏只咬牙扯住鞭子,不作理会。
那北漠侍女这时却突然手一松,鞭子往前一递,再一抖手,紧缠着的黑鞭便灵蛇般松开了彩鞭,一抖一收间,已回到侍女手中。
特敏重重往后跌了出去。
谁都知道拔河的原理,两方相持间,若一方放手,另一方必然倒然出去,溃不成军。
连那苏也没料到那侍女会突然松劲,没来不及扶住特敏。
特敏痛得跌出了眼泪,更重要的是,这莫大的羞辱让她脸面全无。
“你!”愤愤拍开那苏来扶她的手,她怒指着侍女,身上的痛和从未有过的耻辱感却让她浑身轻颤,说不出话来。
那侍女微微一抿唇,上前几步朝她伸出了手,“起来吧,我扶你。”
特敏看着那只手,冷笑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来当好人不觉得太假了吗?”
那几名北漠的使臣顿时皱起了眉,露出不快。
侍女后退一步,收回了手,“既然不承情,算我多事。”
她说着,转身便走,忽觉身后风声袭来,却是特敏趁她转身之时忽然出手,挥出了手中的彩鞭。
“小心!”云微澜一声沉喝,同时手中酒杯已脱手而出,射向特敏。
那苏本欲去阻特敏那一鞭,见酒杯激射而来,到底不能眼看着特敏受伤,闪身向前一挡,将酒杯挥手拍开。
幸而那侍女腰身极为柔韧,迅速扭身下腰躲过这一击,只是还未直起身来,身后第二鞭已到。
她刷地挥出手中黑鞭,没有去躲那一鞭,而是朝特敏脸面抽了过去。
特敏若不避,则两败俱伤,但她伤的是身体,而特敏伤的则是脸,若避,则冲向她那一鞭也将落空。
竟也是个行事果断敢拼的。
特敏再怎样不知进退也不会拿自己的容貌当儿戏,眼见着那黑鞭直扑面门,顿时一惊,猛然调转鞭子方向,横向一扫,同时身子用力后仰,这才堪堪躲过这一鞭。
一时怒火越烧越烈,手中鞭子使得忽忽生风,接连不断地向那侍女攻去。
那侍女也不退让,一手鞭子使得气势十足,那鞭子在她手里仿佛不过是手臂的延伸,灵活自如得就像身体一部分,应对起来并不吃力,相比较特敏的急切求胜,更显沉稳大气。
不过十来个回合,双方胜负已可见分晓。
特敏那些虚张声势华而不失的招式到底及不上那侍女的稳中有序攻守得宜,只见那侍女一声清喝,一鞭子打在特敏手上,特敏鞭子落地,败局已定。
特敏捂着吃痛的手背,望着掉在地上的鞭子,紧咬着嘴唇不出声。
那侍女这回什么都没表示,只冷冷看她一眼,卷着鞭子走回到她原先所站的位置。
大殿中一片寂静,没有人替特敏感到尴尬或者难堪,因为,这是她自找的。
除了那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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