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怜睁大眼睛,越听越心惊。
她也曾想过,特敏的死肯定会让南疆王大为生气,会有不好的后果,但并没有想到那么多,那么远。
“这些,全都是云微澜一手造成,这样的人,你还要为他求情?死一万次都不够赎他犯下的罪孽!”慕容丹还在继续,“本宫不惜以和亲的方式亲赴南疆,就是为了维护南疆与大魏的关系,以保两国世代友好,如今一来,本宫所做的还有何意义?”
慕容怜只觉得字字如钉,一下下敲击着自己,浑身冰冷如坠冰窖,眩晕感更是阵阵袭来,让她几乎支撑不住。
要是这样的话,那……
“父皇,依儿臣看,给不给三日的宽限,到最后都是一样的结果,倒不如就此下旨杀了他,给南疆足够的诚意,这样,那些祸事也可避免……”
“不不,长公主,不能这样……”慕容怜大为惊骇。
如果现在就杀了云微澜,事情就真的再无半点转圜余地了。
“为何不能?”慕容丹目光横扫过来,冰冷无情,“就因为他是你未来的驸马?慕容怜,大魏国泰民安重要,还是你个人得失重要?你难道要因为一己之私,而陷百姓于危境不顾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慕容怜只觉得慕容丹眼里的冷光象毒蛇一样将她紧紧缠绕,眼前景象不断旋转,仿佛一个深不见底的漩涡,而她就在这漩涡之中挣扎,却越陷越深,最终被吞没。
“哎呀,皇上,二公主昏过去了。”杨全才吃惊地看着慕容怜晕厥倒地,连忙道。
皇帝眼里不无厌恶之意,可终究是自己的女儿,再冷漠也不能看着她昏迷而不管,便道:“去找个太医来。”
“是。”杨全才立即将慕容怜扶到一旁坐下,走出去叫人宣太医。
候在门外的香儿听闻慕容怜无故晕倒,大惊,立即想要进殿,却被杨全才拦住。
“这地方也是你能进的?”
“杨公公……”香儿还要恳求,殿门却已合上。
慕容丹也想不到慕容怜会这么不禁吓,三两句就昏了过去,只是她向来对这个妹妹没有半分感情,只冷冷一笑,转而对皇帝道:“父皇,云微澜此人桀骜不驯,目无尊卑,胆大妄为,此次犯下如此深重的大罪,父皇万不可饶恕了他。”
皇帝看着奏折,没有回应。
“父皇,您难道忘了他之前是怎么对待母后与儿臣的吗?忘了他连父皇都不放在眼里吗?您若是……”
“好了,此事朕心里有数,你先回去吧。”皇帝头也不抬,打断她。
慕容丹心中微微一惊,这要在以前,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
她知不宜再说,便收了口,笑道:“是儿臣僭越了,父皇心中自有圣裁,哪里需要儿臣多嘴。”
看了眼慕容怜,她又道:“二妹这般情况儿臣不放心,不若等她醒来之后儿臣再走。”
皇帝不置可否,没有说话。
慕容丹便垂眸立在一侧,柔顺异常。
她确实不放心,谁知道慕容怜醒来之后还会再说些什么,她怎么可能放心把她单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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