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静意外,“何以见得?”
“性情。”许承玉的声音舒缓而笃定,“不说十分相近,至少有五六分。”
文岚想了想,直接摆手,“我可不敢跟她比,她比我强多了。单说心狠这一条,你看她把我大哥伤的,我就做不出来。”
许承玉笑意微淡,回头望向正院的方向,树木葱郁,回廊绕亭,早已望不到文璟的身影,可想起他说话时明显中气不足的模样,便是他这外行也能看得出他内伤未愈。
听说,他是身体伤了根本,以后怕是……
心内不由叹息一声,当时情景如何,他看得清清楚楚,想当初这两人是如何情深,这一箭决绝射出,伤的是文璟,又何尝不是伤了云微澜自己。
“许大人,既然你今日来了,又提起她,有句话,我想问一问。”文岚忽然正了神色。
许承玉回头,“但问无妨。”
文岚看着他,缓缓道:“二月二那日,云微澜当真是你与四皇子放出内城的?”
许承玉带着微微笑意,静默了一下,道:“那般情形之下,三姑娘觉得,我与四殿下有这个能力?我只能告诉三姑娘,那道手令并非出自我俩之手,那些冲出来的百姓也并非我俩安排,当时那种不可控的情景,是我与四殿下都没有料到的。”
文岚直视着他的眼眸,那里清澈如水,看不到任何虚假之色。
“那就是说,安排了这一切的另有其人。”她一笑,淡淡道,“那可真是袖里乾坤手,布得一手好棋局。”
从流芳殿那个黑衣蒙面人在危急时刻突然出现,到大殿前的台阶轰然下塌,密道一直连接到养心殿外,再从养心殿通往宫外的密道脱身,一道假令打开内城之门,一群民众冲击人潮,带着人海滚滚,势如东海,就算倾全城兵力,又如何在茫茫汪洋中打捞一根针?
最终的结果,无非是黄鹤一去不复返,从此天高任鸟飞。
皇帝与太子布了一张大网,那一只手便硬生生将这张网撕开一道口,让鱼儿自由离去。
那个人,是谁?
是那黑衣蒙面人?
抑或是云微澜自己?
还是……
她看着许承玉,眸光略有些沉。
“三姑娘不用看我,我也不知。”一片树叶自枝头飘落在衣袖,许承玉将它掂在指尖,微微而笑,“或许,上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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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城西,西市。
城西向来是个龙蛇混杂之地,西市更甚。
地痞混混自不必说,乞丐也是将这里当作聚集地,一般有点本钱的都不会将这里作为做生意的地方,但也有些没多少本钱的人留下,是因为这边的房屋租金便宜。
前不久,这边新开了一家烧饼铺子,开店的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和一个半边脸都长着青黑胎记的小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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