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特殊通行证里,一级警备是安保级别最高的,一般只有中央、国务院、军委等高级领袖的前导车才配有,出入任何路段,都可以进行交通管制。
遇到这种红底黄字的警备牌,最忌讳的就是跟随围观,更不能轻易靠近,因为车里的警卫员都是荷枪实弹的,而且有权将路人滋事者开枪射杀。
钢蛋儿能拿出这么一块牌子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同样被吓傻的还有值守在门口的武警战士。
他们都有常识,能分辨出什么是假牌子,什么是真牌子。钢蛋儿手里的那块“一级警备”,警备二字下方有发放单位的编号,看到那小号就让人头皮发麻。
武警战士终于不镇定了,敬了一个军礼,跑去岗亭里打算开启大门。
结果这时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那战士抓起电话一个劲的“是、是、是”,再看我们时,脸上已经全是敬畏。
“对不起首长,刚才是我闹误会了。”
钢蛋儿点头拍了拍那小义务兵的肩膀,身为武警上尉,现在又被借调到情报机构,成为一名现役军官,在小义务兵面前,钢蛋儿的腰板挺得绷直。
我们的车被放行进入武警大院,电动门重新关闭,将随后赶到的两辆车拦在门外。
那两辆车看上去像是社会车辆,其实是警车。
剩下的事情我们不管了,而且我们也管不了了,因为地方公安无权进入武警的地盘。
事实上早些年的时候,武警和公安常常势不两立,双方都有特权,尤其武警更为跋扈,经常一言不合直接开干,路上打架的事屡见不鲜。
比如武警车辆,被公安交警支队给扣了,武警战士往往会放出这样的狠话“你小心点”。交警没当回事的,结果过不几天就被一群人打的进医院。
武警是受过军事训练的军人,警察说白了就是普通公务员,动起手来公安根本就不行,反正大家都有特权,大不了上面人出来调停呗。
所以退让的往往是公安,武警队长还会开着玩笑跟公安局长承诺,受伤警察可以免费到他们武警医院接受治疗。
这些年不同了,军人和武警不敢再像早些年那么跋扈,军车在公路上都不太敢刁难社会车辆,更别说有执法权力的公安。
不过我倒是盼望着他们能打起来,这样事情闹大了,上面才足够重视,我才有机会捞出大李他们那些被公安扣押的保安同志们。
过不多久,大楼里跑出值班的武警军官,将我们领进办公室。
又过了十分钟,满脸横肉的武警支队长这才姗姗来迟。
地方武警支队是正团级单位,支队长一般是中校或者上校军衔,比钢蛋儿这个小小的尉官大了不知多少级。但是情况可不一样,支队长只是地方上的土皇帝地头蛇,钢蛋儿可是天子脚下的“锦衣卫”,让支队长不敢怠慢他。
见面彼此寒暄一番,支队长将我们带到武警下属的三产酒店,武警招待所。
表面上这就是一家三星级老招待所,而且装修老旧,服务配套也跟不上。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支队长能把我们带过来,就说明它一定有特别之处,要不然也不会成为海天市武警支队的内部招待场所。
原来招待所院子里,有一栋三层小红砖楼,房间不多,只有十几个套,但个个都是招待高级领导的,本地官员都没有权限光临,只有省里、大军区或者武警总队领导干部来了,小红楼才会开放。
钢蛋儿是天上打来电话特意嘱咐接待的,支队长当然不敢含糊。
从口音里,支队长听出我和顾小欣都有一些海天市的味道,聊了几句,果然如此,支队长高兴起来,借了个机会偷偷问我钢蛋儿是什么身份。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钢蛋儿其实只是国家安排下来保护监视我的小虾米,大部队还在后头呢,今晚海天警方把马蜂窝捅到了天上去,真正的正主儿不是别人,其实是我李维京。
“武队长,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那位兄弟反正有些来历,好像是在执行什么重要任务,跟海天警方发生了些小摩擦。保密协定一定要遵守的,他不说咱们不问就是了。”
这些地方小领导最讲究排场,要是被支队长知道我们的来历,那还不得天天派人跟在我们身后警卫,到时候又会惹出好多麻烦来。
知难而退,北京一个电话打过来,支队长这芝麻小领导吓得浑身发抖,不敢继续再问。
当晚住在戒备森严的武警招待所,钢蛋儿明确表示不需要地方武警支队的招待,支队长离开前这才答应第二天不会安排接待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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