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苏南侯回过神很高冷范地说,“此间作战图乃是军中机密,地图么,城里店家有的卖,虽说都不全,几家凑凑还是能得一份完整的。”
苏倾钰看外星人似的看看苏南侯,又傲娇地扭头跟傻宝说:“有地图屁用啊,我这天天训练根本脱不开身,再说了,又没有人手。”就是不跟他老子正面讲话,让傻宝当传话筒。
傻宝看看苏南侯:“爹爹?”
苏南侯脸色不自然,腹诽几句,瞧着大儿子一看就细皮嫩肉的白胳膊上青紫交错,也心疼,老子打了这么多年也没哪回真下狠手打成这样,那些人是怎么想的,明天我要去默默观察一下他们都怎么训练新兵的,怎么训练我儿子的。
魂淡,最好不要因为嫉妒我儿子长得好看就下黑手,老子当年就吃过这门子苦。
“咳咳,军营一个月会有半天轮流休息时间,时间可以商量调整,不过一次同时休息的也只有百余人,咳咳,一般偷袭百余人,咳咳,还是不够的。”苏南侯一边喝水一边说,就跟自言自语似的。
苏倾钰两眼一亮,怕什么,有时间就行,人手其实根本都不需要跟老头子要好不好?傻宝那还有四百西罗大内高手,六十几个以一挡十都有余的大贺顶级高手。
“宝宝,我今晚没有训练,我带你去城里玩。”苏倾钰飞快穿好衣服,拉着傻宝就跑了。
苏南侯“腾”地站起来:“格老子的,还当不当这是军营了?你一个小兵每天晚上怎么溜出去的?”
同样一身黄沙满身疲倦的纨绔抹把脸,说:“侯爷不知道么?世子入伍的第一天,军营到城里公主住的院子的庭院就有了一条地道?下面还有好几十个侍卫守着呢。”
“什么?”苏南侯震惊了,“什么时候挖的?本侯为什么一点风声都没有收到?”
错错无辜地说:“当年公主在大贺把皇城从城南到城北都挖通了,我们陛下都不知道呢,这里到城里不到二里路也就挖上几个时辰,怎么会惊动侯爷?”
苏南侯深呼吸深呼吸才冷静下来,好的吧,人家大贺皇帝都没发现,他一个西罗的元帅就算了。
苏倾钰换了身衣服带着傻宝准备逛夜市,不过因为这里离军营太近了,人少,到了晚上更是家家户户关紧大门,只有极少数要与军营交易的商铺,还有一些实在为了糊口,出来碰运气的小摊贩还在做生意,最热闹的也就是镇上那家唯一的青楼了,做的也是那些当兵的生意。
值得一说的是,苏南侯带的军营是不允许出现军妓这类生物的。这是因为曾经有个不长眼的军妓想趁着苏南侯酒醉伺候苏南侯,被喝醉的苏南侯直接一脚踹死了,还抽风魔怔差点疯掉,癫狂地又去弄死砍死好几个军妓,被人拦了,他又把军营里比较瘦的马都给砍了,马在西罗多精贵,上万人凑不出一千铁骑来,再瘦的马都是宝贝,平日里连元帅自个都是爱惜得不得了,可见被人趁酒醉要上了自己这件事多让苏南侯受刺激,最后被几个将军副将联合起来才把苏南侯压制下来,拿绳子给捆起来泼了一大盆水才算冷静下来。
那晚只要看过苏南侯发疯的,到最后都只是想哭,一来军妓和马,这两样军营小兵们最喜欢的东西,死了一大片,另一方面就是他们铁人般的元帅倒下了,被捆成粽子似的元帅缩在地上,糊了一脸黄沙,低声呢喃地说了无数遍“对不起”,没有哭却比哭了更让人难受。
总之那晚之后,苏南侯所在的军营就禁止出现军妓,不过呢,这是会引起公愤的,所以在其他将军,副将军师以及苏南侯各方友人劝说加威逼利诱下,苏南侯也就对那些轮休的士兵去青楼的事睁只眼闭只眼。
傻宝早就跟着苏倾钰去那个青楼看过了,还在里面看到久违的周维,彼时,黑得苏倾钰傻宝完全认不出来的周维正豪气地扔出一张二十两银票搂着据说是花魁的女人啃。苏倾钰他们夫妻就付了五两银子,老鸨就乐颠颠地请他们进去玩,随便他们玩什么调调,就是要清秀小倌也是有的,苏倾钰当即一脸黑线。
他想,这里的物价真跟皇城不一样,听老鸨说,二三十个铜钱就能睡一个姑娘。这个青楼完全是给那些穷当兵的开的。
傻宝逛了一圈对这个青楼的评价是,环境差,人丑,饭菜烂。苏倾钰的评价是,恩客素质太差,姑娘太丑,隔音效果太不好。
所以今晚他们都不想再去逛那个最热闹的地方。
苏倾钰带着傻宝跑了好几家还亮着灯的店铺,如愿买到了五份不完全相同的地形图。
然后就陪着傻宝一个一个摊子地看那些实在粗糙的玩意,给她买了一个糖不甩,一个木雕战马。傻宝也很大方地说把侍卫借给他。
一直隐身跟着的侍卫大小了还有甲乙丙丁并上郑石仁李章浑身一抖,互相看看,立马有一半的跑了,赶紧回去加紧训练去,说不定明天就能搞偷袭打打讨厌的伽泽了。
回到城里临时的家,那是个小院子,连侍卫都只能睡在地道里。苏倾钰洗完澡就琢磨着把地图拼凑拼凑,傻宝洗好了回来看他趴在桌子上,皱着眉不大高兴地过去陪他一起看。
五份地图,图上都写了应山两个大字,可是两份地图是月牙形,还一个初十的月牙,一个初一的月牙,两份是弓形的,一个是拉的要破掉的弓,一个是压根没拉开的弓,一份直接是一个完整的圆。
苏倾钰此时手下重新绘制的画纸上是一个蛇形,标注了几个地名,挑的都是小路山路标的,一看就是要偷袭的,如今他正对着一个山头烦恼。
“阿钰,该睡觉了。”傻宝嘟着嘴,看看那个土包山,不知道他在为难什么。
“唔,马上来。”苏倾钰扔了笔就过来搂着傻宝亲亲,“我就是看这个山这五份地图都不一样,一份说它有水,一份说它道路崎岖,一份说它草木很多,一份说它野兽很多,一份又说它什么都没有,唔,我打算夜里过去,这些很重要。”
“你都看好久了。”傻宝很委屈,那个图比她还好看么?
“啊?宝宝不生气啊,我不看了不看了。”苏倾钰亲着香喷喷的小媳妇早把图纸扔到九霄云外了,哎呀,他家傻宝又长高长大了,很快就能给他生小宝宝了,而且还变好漂亮,皮肤嫩嫩的,水水的,好想咬一口。
“阿钰,你咬我?”傻宝眼泪汪汪地看着苏倾钰,搞得狼性大发的苏倾钰更是色胆包天,“嗷嗷”地飞快又啃了好多口
“宝宝,你明天不许去军营了,你是我一个人的,不让他们看,背影也不行。”
——
如愿地,苏倾钰第二天一早训练完吃饭时,没看到傻宝,心里十分安慰,小媳妇还是听话的,不过呢,吃饭休息时就听到周边几乎所有人都在议论那个美人为何今日没来的事。
大多数缺女人的就说:“那小美人肯定被上头人纳到帐里今儿个起不来了呗,哈哈。”
然后有人回应:“昨儿个还看到她进了元帅帐里,看不出来,咱们元帅,啧啧,啊,哈哈哈哈”
一句话没说完,苏倾钰手里的碗砸到那人脚下,那人梗着脖子就要上来打他,还没跑过来就被其他人拉住了,苏倾钰也好不上赶着跟人打架闹事,这样估计不只他老子找他麻烦,远在千里之外的陛下都要问候他。
其实别人是不怎么敢跟他较劲的,毕竟很少看过有人能把上百斤的大刀挥的跟把菜刀似的,没看过一个走后门的能随便骑马射箭,百发百中,没看过一个走后门的随便就把一个两百斤水缸从东营抗到西营,没看过一个大头兵跑十圈军营跟玩似的,没看过一个真正走后门的,到现在还能蒙不吭声地被人练的脏的狗似的,没看过一个有后台的被人这么整都一声不吭的。
苏倾钰表示,根本不知道有人整过他啊,他以为他被训练的那些,都是大家一样的训练内容。
苏倾钰的上司叫程魄,程云同父异母差点替掉程云的兄弟,他表示,我就是故意的,别人不知道你身份我还不知道,陛下就是看你们苏家不爽了,我也早看你不爽,不趁机整死你算我输,哼!
苏倾钰这会儿气不顺,就跑到比武台上,这个比武台是军营常设的,谁都可以上去,互相较量也好,真正比斗也成,挑选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也都在这个比武台上。
苏倾钰纯粹是想找个人形沙包发泄一下,上去就把那个正吆喝着人来比武的大块头三脚踹飞了,一脚踹在小腿,一脚踹在肩上,最后一脚直接踹屁股踹飞,是的,就这样把人家连续一个月都是擂主的千夫长三脚给踹下台了。
然后,全场静默。
仍在盛怒的苏倾钰完全不知道他踹的是什么人,还斜挑着眼,斜挑着嘴角,风流邪气地盯着下面人,典型地挑衅架势。
苏倾钰:还没打舒坦,来啊,多上几个啊,踹不死你们一个个的。
结果等了好一会儿都没人上来,都看恶鬼似的看着苏倾钰。
每天按例来看看大家比武状况,顺便增强士气的苏南侯还有一干将领军师都惊呆了。
只听到万籁具寂中,苏倾钰冷漠威压的声音响彻军营上空:“格老子的,以后再让爷听到你们谁议论爷的媳妇,爷就废了他!”
刚刚跟他口角被他一个碗栽到脚底的那个小兵浑身发抖,躲到了人群最后面。
等苏倾钰扬长而去,下面人才反应过来:“那个小美人是他的媳妇?”
“他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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