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时辰,各个将军让午休过的士兵继续训练踏步走,苏倾钰手底下的士兵才陆续地,只剩半条命地挪回来。
可怜的小兵们刚到了门口,就听到他们美貌将军站在擂台上,居高临下地喊:“第一个摸到擂台边的赏一个荷包,第二个半个,第三个十斤牛肉,第四个五斤,第五个一斤,后来的,啊哈哈,什么也没有!”
那群本来要死的人陡然像是打了鸡血,一个荷包等于五两,等于三年奉禄,等于,半个乡下媳妇。冲啊!
苏倾钰看着黑压压,眼神发光冲向自己这边的人,咽了咽口水,这架势是要吃了爷的节奏啊喂。
苏南侯听到吵闹出来看的时候,就看到苏倾钰笑眯眯欠揍得不得了地晃着两条腿,坐在擂台木架子上,擂台底下横七竖八地瘫着一堆人。
“说说看,今天多少人中途晕了,退出了?”苏倾钰歪头问大甲。
“晕倒八百,退出五百。”
苏倾钰皱眉:“听着,爷说了,留下就得有真本事,今天退出的五百人半个时辰后继续训练,其他人吃饭,然后今天就可以休息了。”
下面一愣,随即又爬起来去找吃的,想着下午不用训练多好啊。不少人吃着吃着就睡着了。
苏倾钰在他们周围绕了一圈:“记着,你们现在的训练还是最低级的,以后的训练是今天的十倍不止,所以呢,该吃吃该睡睡,别的心思都收收,也别觉得委屈,放心,绝对死不了人。”
大伙突然觉得暗无天日。
苏倾钰继续说:“三个月后,那个擂台。”苏倾钰指指擂台,“今天没晕倒的,本将军要任意挑你们中三个,不能打败台上擂主的滚,晕倒的挑三个,不能从训练你们的队长手底下过三招的滚,至于今天退出的,本将军亲自考核,不合格的滚!”
所有人头皮发麻,其他营帐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看到这三千人真的是半条命没有的样子。突然觉得昨天的牛肉不是那么好吃的。
那三千人也都苦不堪言,可是今天训练的一切事宜,他们的两个队长严令,只需服从命令,至于训练内容半点不得透漏出去,否则滚出去,想想牛肉,银子,咬牙也就挺下来了。
等到晚上吃饭时,苏倾钰的三千人拿饭时愣是每人多了一个红烧鸡腿,然后还有几十口大锅里炖着鸡汤,看看别的营帐里的人,碗里只有没油的青菜,那三千人圆满了,抱着鸡腿啃得满嘴油花,白天的苦累都不见了。
苏南侯腆着脸去跟苏倾钰要些鸡汤大伙分分,苏倾钰直接拒绝:“我的兵训练量是其他人的十倍之多,需要足够的营养。”
最后又是几个将军一块不要脸地凑上来说好话,苏倾钰这人吧,你跟他刺着来肯定不成,但如果你处处陪笑脸,也不是算计他什么太重要的东西,他还真抹不开脸无动于衷。
看看这些眼巴巴的老将军,苏倾钰心里不甘不愿,脸上还是很义薄云天:“那边应该还剩下一百多只没腿的鸡,你们拿去炖了分了吧,唉!我都是看在将军们的面子上,不过我的兵那些就别动了,他们都累坏了。”
几个将军笑眯眯的,苏南侯默默地背手跑了,儿子不给面子都是常态了,他能怎么办?
果然那三千人一吃完回了帐里倒头就睡,想想明天一早无情的训练既是惧怕又是期待。
第二天一早,不少人还没清醒,天还没亮透,大甲吹着木安做的木头哨子,昨天被这哨声折磨得快有阴影的三千人,“蹭”地迅速爬起来,穿衣背沙袋,然后集合,“哄哄”地一边跑步出营,一边在经过门口那张桌子,拿过自己的被包好的早饭。
苏南侯听到大动静衣衫不整地跑出来的时候,就看到一身冷硬将军铠甲的苏倾钰骑在马上哟喝:“快!快!脚步放轻,保存体力,跟上,调整呼吸,快,快!”
不过一盏茶,那三千人就已经跑出去了。苏倾钰回头看到他说:“没事,你回去继续睡,过些天他们就记得放轻脚步了。”
苏南侯想说,不是脚步轻重问题啊,你这么早就出去练?还亲自练?
军营里向来都是百夫长千夫长负责练兵,将军几乎不管的。
“对了,宝宝要吃城南的烧饼,你派个人去买,我会尽量在宝宝醒之前回来,要是她提前醒了你跟她说,我去给她买烧饼了,让她回去等我不要出来,早上天凉。”说完,苏倾钰就调了马头拍马远去。
苏南侯被他这随意吩咐的态度气的呕血时,还能惊艳儿子的背影真是好看。
出了军营,那三千人一边往远离军营方向跑,一边不时回头看闲在军营外面新建马厩里的马,都是毛光腿长的好马。
“想要吗?”苏倾钰笑起来,坐在马上挥着马鞭:“只有两百匹,一个月后,进行一场考核,前两百名的奖品就是它们哦。”
话一说完,那些人的脚下明显加快了速度。
苏倾钰再次回来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傻宝还没起来,他匆匆换了沾满黄土野草的衣服,然后拿着一直温着的烧饼回自己营帐哄傻宝起床吃饭。
——
再说西罗皇庭那边,太后和皇后看着堂下那三头传说里的奶牛除了好奇外,还有内疚,人家多好的孩子,跑到北圩买牛还给他们,陛下怎么对人家的,一对比就见高下有没有?
宗兆帝承受着太后和皇后的眼神洗礼:“咳咳,那个,孤决定,咳咳,赏苏倾钰一个特令,可以随意调动西罗任何一处兵力。”
太后和皇后一惊。
“咳咳,一次。”宗兆帝加一句。
“切~”皇后和太后都异口同声地鄙视了一番。
宗兆帝嘀咕,这个可是好大的恩赐了好伐?
苏夫人收到奶牛,立刻念叨着乖宝傻乖宝可人疼,心啊肝啊地喊了半天,又把苏南侯骂了一顿才歇了,抱着不时会冒个“娘”的女儿去看奶牛,以后喝奶再也不用跑到城东慢慢排队等了。
苏普抱着已经会坐起来会朝他笑的女儿看着花牛,疑惑地看着送牛来的管家嬷嬷。
管家嬷嬷说:“这是咱们世子跟少夫人去北圩买的,给了小小姐一头,以后断了奶继续喝牛奶,对小小姐身体好,有了牛也不用每天只和三小姐两个人分那么点了,想喝多少喝多少,喝不完大人也能喝,大夫说了身体受损的人如果能多喝点也是好的,二公子便也跟着喝吧,晚些时候就有会挤奶的人过来。”
嬷嬷走后,苏普看看牛,抱着女儿让她摸摸牛,女儿摸一下就高兴地回头搂着他脖子“咯咯”笑,苏普也微微勾起嘴角:“娉芙你看,你的伯伯伯母还记着你呢,高不高兴?”
“咯咯”小孩子笑的更开心了,已经丝毫看不出几个月前那副瘦弱得,仿佛随时没了声息的模样。
苏普也跟着笑:“怎么办,爹爹都要觉得不好意思在这个家里待下去了。”
第二天,苏普亲自抱着女儿去给苏夫人请安,然后把女儿托付给苏夫人,自己准备回军营,苏夫人也没说什么,让人备了马和干粮让他走了。
半路苏普打开包裹,里面除了食物还有两件御寒的棉衣,十来张几百两的银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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