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野那边宋字军更愁,一个愁怎么元帅就把那几座城让出去了,送礼也不是这么个送法,会被当卖国贼打的,二愁帝都斥责信下来的同时也把军需一块减了一半,都不用想,铁定是太子一派好不容易抓到宋字军这次的短板,可劲地往死里打,三愁他们元帅受伤了,真伤,本来觉着这个可算是还干净人情了吧,可问题是,元帅醒过来头一件事就让挂免战牌,明明不用元帅出马,他们随便哪个将军都能把对面的那十来万人团灭了,他们很怕元帅这次中邪铁了心要给大贺送版图。
启宋有着符合糙汉子的大胡子时,大家只能从他的上半张脸上猜测心思,很多时候情绪不激烈时,是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而启宋对于身边亲近的下属也没传闻中那么治军严明。
要启宋自己说,猜不对心思算什么,给老子挡过刀啊,就是打仗输了,老子也会帮亲不帮理,输了?输了再打赢回来呗,处罚?罚什么?本元帅手底下的将军跟兵,除了本元帅自己,其他人动根头发丝瞅瞅!你说这是不爱国?你说笑呢?国他爱我了吗?王庭都派了多少刺客来了,数都懒得数,而且宋字军最初的班底可是本元帅当初一个人一个人从集市上招上来的,打的第一仗,粮草军需都是报名自带的,差点没把人笑死,第一次招起来的都不足百人,真正的从零开始的,要不怎么叫宋字军,而不是启家军,后来启家军那是自愿并过来的,没看那些人到现在都基本还在那城墙上站着,而不是一个帐里坐着么?老子向来有仇报仇有恩报恩,就是这么坦荡荡!
要不是看着赫野还有那么些真无辜的百姓,每次回京都被他们奉为战神,当做最大的依靠跟骄傲,他自己也没什么大的野心,就是纯粹喜欢沙场,喜欢打打打,做一个热血大老爷们,不然早就割据一方了。
以上启宋的心理,手底下的将军们之前就知道,所以这次在跟大贺那边正式开打前,他给靳戈送这送那时,下属们除了心疼,都没拦过,后面变本加厉送城时,下属们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所以启宋的白面军师在大家怂恿下,斟酌又斟酌了措辞,问清醒过来,已经能坐起来喝药的启宋:“元帅,这城咱们送出去三座了,军需也被带累削了一半,接下来,元帅可有个章程?”
比较不可思议的,这次启宋做出面无表情时,大家看着那张俏白俏白的冷脸,再也不敢像以往看不到全部表情那样,随便胡咧咧,你一言我一语地试探。
空气突然安静。
启宋在诡异的安静里喝了药,有点不适应,看了看面前跟了自己十几二十年的弟兄们,可乖可乖了,乖?这些熊一样凶残的汉子身上能用这个形容词?侮辱这个字呢?
启宋自己都起鸡皮疙瘩了,“咣”把空碗扔到了旁边桌子上。
默了会儿,启宋说:“你们都有家室了吧?”
面前所有人都点头,又有胆子抬头了。
一个纠结大半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急性子:“元帅想成家了?哎哟可好可好,咱们都劝了元帅多少次了,元帅,俺家妹子一顶一贤惠!”
“元帅,俺家小姨子村里新的一枝花。”
启宋被吵的头疼,却没生气,都习惯他们这种粗暴的关心了,他说:“我给你们看中元帅夫人了。”
众人:“…”什么时候?这段日子没见元帅接触什么女人啊,难道是以前就有一直瞒着,这次受伤突然想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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