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不是以为我发疯了,为何不选择跟随实力强大的突厥人攻打铁勒诸部,反倒要帮助看起来实力相对弱小的铁勒诸部。”
大贺枯莫离抬头扫视了一圈,将其余几个部落大人的神情都看着眼中,淡淡的问道。
“这”
被大贺枯莫离那仿佛能够看穿内心的眼神对视之后,几个部落大人纷纷低下头,默默不语,只是那神情却表露无遗。
“哎,你们”
大贺枯莫离虽然没有他的爷爷大贺窟哥那么显眼的功绩,可对于整个契丹部落来说,大贺枯莫离确实一个非常好的继承者,要知道,任何一个势力或者民族的发展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蛇吞象这种现象,并不是任何时候都能够成功的。
契丹部落的传承虽然久远,可因为势力太过于弱小,一直在草原上就是寄人篱下的行事,甚至多次有灭族的危机,而经过了大贺窟哥的几次投机,虽然看起来契丹部落有了快速的壮大,跟草原上的霸主,突厥人和铁勒人相比,依然是一个弱者,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来一个李进忠一样的激进人物,恐怕等待契丹部落的只有灭亡一条道路,而大贺枯莫离就不一样了,看起来这些年来毫无作为,契丹的影响力甚至还不如他爷爷时期,可契丹部落那增加了几倍的人口,以及漫山遍野的牛羊马匹,证明了大贺枯莫离对于契丹部落做出的真正贡献。
正是如此,其余几个部落才会一如既往的尊敬大贺部落。
“你们想的不错,对于一般人来说,如果想要得到好处的话,一定会跟随强者,这是我们草原的风俗,可汉人有句话,叫做,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
现在突厥人势力强大,即使我们前去投奔,等到突厥人胜利后,他们也不会给与我们太多的好处,甚至说不定还会针对我们,可跟铁勒人联盟就不一样了,铁勒人目前看起来处于掠视,正是需要帮手的时候,我们这个时候过去,肯定会被铁勒人当恩人一样,同样,有这种恩情存在,在击败突厥人之后,我们肯定能够得到巨大的利益。”大贺枯莫离说道。
“可是,你怎么保证铁勒人一定会胜利,万一是突厥人击败了铁勒人,那么我们到时候可就麻烦了。”一个部落大人有些担忧的说道。
“嘿,嘿嘿”
听到这个部落大人担忧的话,大贺枯莫离忍不住冷笑道。
“突厥人获胜,这不是没有可能,可这个希望恐怕是极为渺茫的,如果没有大唐的参与的话,一盘散沙的铁勒人肯定不是突厥人的对手,可现在,大唐参与进来了,那就不一样了,大唐这些年虽然在北疆的势力衰颓的厉害,安北都护府甚至都已经迁到关内了,可大唐依然是一头恐怖的狮子,这些年来,阿史那骨哚禄趁着大唐无暇顾及的情况下,连年南下攻打大唐的城镇,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大唐又怎么会放过,你们放心,等到关键时候,大唐肯定会出兵的,到时候,铁勒人在前,大唐在后,前后夹击之下,突厥人岂有不败之理。”
“大统领英明,我等眼光狭窄,差点坏了让我契丹崛起的大好机会,既然大统领已经有了想法,我等一切遵从大统领命令。”
诸多部落大人在略微思索后,都同意了大贺枯莫离的意见。
关内,东都洛阳城,贞观殿
批阅了桌子上最后一份公文侯,武则天抬起头皱着眉头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殿,疲累的吐了一口浊气,此时已经的夜半时分了,从早上天不亮起床,到现在六七个时辰,除了中午十分休憩了半个时辰,其余时候,都在接见大臣或者批阅奏折。
这种情形下,就算是一个壮年男子恐怕也有些吃不消,更不要说武则天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了。
“娘娘,天色已晚,是不是现在就回寝宫就寝。”一个宫女看到武则天抬起头,急忙从一处偏僻的角落中跑出来,询问道。
“嗯算了,哀家还没有睡意,正好,晚上清净,哀家到外面走走,散散心。”
一边说着,武则天一边迈步走出了大殿。
说是走走,武则天来到大殿外面,就站在大殿的平台上,仰头看着群星璀璨的星空,一时间仿佛有些痴了一般。
“蹬蹬蹬”
一阵脚步声传来,虽然来人已经故意放轻了脚步,可在这寂静的夜空下,还是传到了武则天的耳中。
“是谁来了,可是有什么急事不成。”
武则天询问道。
“奴婢打扰了娘娘观星,实在是罪过,还请娘娘恕罪。”伴随着武则天的话声,一身俏丽宫装女子从旁边闪出身形,不是别人,正是上官婉儿。
“哈哈,是你这个丫头呀,怎么,这么晚了不睡觉,来这贞观殿有何事。”看到是上官婉儿,武则天也露出了一阵笑意。
“娘娘看您说的,您是婉儿的主子,您都还没有休息,婉儿怎敢休息,这被外人知道了,还以为婉儿平时有多么放肆呢?”看到武则天的笑了,上官婉儿从地上起身,快步走到武则天身边,抱着她的一个胳膊,一阵撒娇道。
“你呀你,就这还不算放肆,哀家身边,恐怕也就你这个一个敢放肆的丫头了,就连太平也不敢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的。”对于上官婉儿的撒娇,武则天不仅没半点不悦的神情,反倒脸上露出了罕见的慈祥之意。
“啊,娘娘不说,奴婢差点忘了,奴婢这里有北疆刚刚传来的密保,还请娘娘过目。”一边说着,上官婉儿一边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盒子,和一般盒子不一样,这个盒子在星光下,看起来泛着一股寒意,一看就是用精铁打造的,而整个盒子看起来浑然一体,仿佛像是一块铁板一样。
“嗯”
看到面前的盒子,武则天脸上的神情也是一禀,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不大的钥匙,随手在铁盒子上摸索了一阵后,才将手中的钥匙插入一个凹槽里,随即就听到‘咔嚓’一声,铁盒应声分为了两半,露出了中间一叠白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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