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说话?白小姐觉得我刚才说的哪一句不是真话?”莫绍庭双手交叠抱在胸前,一副要看好戏的架势。
“随便你。”莫绍庭说的确实全部都是实话,但是谁让我大中华的文化博大精深,同样的字眼不同的组合形式就能完全表达出多种不同的意思,让人遐想联翩。白慕嫣辩驳无能,牵着天天的手准备带天天离开。
“额娘……皇……”天天刚想脱口而出“皇阿玛”,但想到了什么似的,又立刻改口,“他救了我……我们能请他吃个饭吗?”
白慕嫣没有接话,天天怕白慕嫣像上次一样发脾气,仰着小脸认认真真地解释着:“额娘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额娘教过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人今天救了我的命,如果我不报答的话,是不是……就不是好孩子了……”
由于不确定白慕嫣心里的想法,天天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
要让孩子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确实就要身体力行从娃娃抓起。就算是天天的亲生父亲也好,莫绍庭救了天天一命是众目睽睽之下不争的事实,如果因为自己的别扭让天天潜移默化地接受了拿人恩惠不用汇报的思想,那就是大罪过了。
更何况,白慕嫣看得出来,天天很想莫绍庭,虽然跟着自己转过了身,背对着莫绍庭准备跟自己回房间,小眼神还是时不时地回头瞟着他的“皇阿玛”。
眼见着天天刚刚从生死线上挣扎回来,现在还处在心灵的敏感脆弱期,白慕嫣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选择了妥协。
“你是不是很想和莫绍庭一起玩?”白慕嫣蹲下身子,保持自己的视线和天天齐平。
天天咬了咬嘴唇,迟疑了片刻,又坚定地点了点头:“恩。”
白慕嫣轻叹一口气,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莫绍庭,终于松了口:“去吧。但是可要好好保护自己了。不听话的孩子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的。”
“真的吗?”天天的眼睛大放光明,完全不像个刚刚经历过生死,受过惊吓的小孩子,“天天一定会小心的,不会再出那样的事情了。”
白慕嫣松开了天天,站起身来又回望了眼莫绍庭,欲言又止,意味悠长,对天天嘱咐道:“去吧,刚才光担心你,吓得妈妈把刚买的水都丢掉了,妈妈再去买一瓶。”
“好。谢谢额娘。”天天懂事的对白慕嫣笑笑,兴高采烈手舞足蹈地就朝莫绍庭跑去了。
“对了,额娘。”还没跑出去几步,天天好像又想起来了什么事情,转过头对白慕嫣念叨了一句:“额娘,能帮皇阿玛也带一瓶吗?”
还以为是天天这个小没良心的突然转变了态度,舍不得自己了,原来是回头替他心心念念的“皇阿玛”东西,果然啊,男人是白眼狼,养了也是白养,从小到大都一样。
带,我给他个臭狗屎!白慕嫣心头一阵伤怀。
“好。”纵使心里有千万个不愿意,白慕嫣还是答应了。对于天天这并不算过分的小要求,白慕嫣哪里舍得拒绝呢。
虽然听得出白慕嫣语气里的不情愿,但天天还是因为白慕嫣能答应自己而打心眼儿里头高兴。
皇阿玛说的没错,女人,是需要一步一步让她妥协的。
天天笑着奔向莫绍庭的怀抱,只是那笑容,却不似个天真烂漫的孩童,心满意足见到许久未见的父亲时,心满意足的高兴,而是略略带着些诡计得逞的邪性,就跟站在对面伸出双手准备拥他入怀的莫绍庭一样。
然而这个时候的白慕嫣,已经垂头丧气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向了卖饮品的小亭子,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父子两诡异魔性的笑容。
由于自己的宝贝儿子突发意外,还是出于自己的疏忽,白慕嫣的心疼和自责交织扭结在一起,早就已经心力交瘁了,一时之间智商下线,根本没有功夫去思考这整个事件是如何发生的,是不是这一切都太过于巧合,巧合地像被人刻意安排的一样。
莫绍庭和天天大手对小手,欣喜地击了个掌,莫绍庭把天天抱了起来,用自己的下巴噌了噌这许久未见的儿子。这样的亲昵动作天天也十分受用,即使被莫绍庭的胡渣刺的小脸蛋痒痒的。
“皇阿玛这是什么啊。”天天用小手呼噜了下莫绍庭胡渣的地方。
“这是胡子刮掉之后留下来的痕迹。”莫绍庭耐心地解释。
“哦?”关于男女生不同的生理特征,天天也是一知半解,他知道有胡子的是男生,扎小辫子的是女生。于是又扬起脑袋,用小手循着莫绍庭胡渣的轨迹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天天也是小男生,为什么天天没有?”
“因为天天还没有长大,等天天长大以后就有了。”莫绍庭看着天天,关心地问道:“是皇阿玛的胡子扎到天天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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