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我祖上与华夏一脉颇有渊源,提起祖上的姓氏,倒是很多华夏族人都不陌生。”
“你祖上难道不是武姓吗?”楚飞有些好奇。
“不是的,先祖志在武道,所以便将他那一脉改为武姓,其实祖上本姓轩辕,现在天遥恒远两国仍有很多人使用先祖姓氏,未曾变更。”
“轩辕,黄帝轩辕氏?”楚飞不由有些吃惊。
“是的,我祖上在六千多年前横跨星河,迁至此地,而后才有武氏与武门。”武仙儿娓娓而谈,如数家珍。
六千多年前,横跨星河?楚飞心中似有闪电划过,这样的信息过于惊人,那时的地球还处在蛮荒时代,有无数的神话与传奇,黄帝轩辕氏的传说无疑是其中最为浓墨重彩的一笔,而今的华夏族人,仍以炎黄子孙自称,莫非,那时的神话,竟有些是真实的,所谓举霞飞升,实为横跨星河。
看到武仙儿与楚飞在台上亲密交谈,不知为何,战灵儿没由来的产生一股嗔意,若不是体乏力衰,她恨不能拖着穷虎重锤再入场上狠砸一翻。
“即是如此,飞仙圣子为何不以真面目相见?”
武仙儿一怔,随即道:“是我失礼了,我与人交战,必先以意念之力威慑,刚才习惯使然,请楚学长不要怪罪。”当下意念之力散去,露出那张空灵若仙的面容。
黑发黑眸,肤如凝脂,五官精致,果然是典型的华夏血统。不过除此之外,又多少融入了遥远星系人种的特点,比如眼睛的比例略略大了些,黑色的瞳孔内似有点点金色星光。
武仙儿,静静站立在百米之外,巧笑嫣然,美得如同画中走出来的,可在楚飞的视野中,仍觉得有几分虚幻。
她明明近在眼前,却似天边的一抹流云,空灵得让人觉得永远不可接近,只能远远的守望。
战斗将始,武仙儿款款的施礼,每一个细节都精确到位,武门讲究谦逊守礼,但圣者毕竟专于武道,大部分弟子狂野好斗,施礼不过意思一下,唯有武仙儿不同,非常的认真,像是在教演这古老的传统。
楚飞以圣者之礼还之,二人凝视对方,眼神中战意渐浓。
武仙儿嫣然一笑:“杀伐未必非要好勇斗狠,我有一曲,曲意通幽,我虽不才,却愿为学长演奏,不知学长可愿垂听?”
“好!”不管对方是何要求,楚飞似乎都永远一个好字结束。
纤纤素指中,此刻多出一管箫笛,武仙儿嫣然一笑,笛音悠然响起,本已剑拔弩张的斗技场,这一瞬似清风拂晓,晨曦启明,万点星光辍于苍穹,五色霞光漫过长空,绚丽而浪漫。
另一边,楚飞静静地屹立,而在他心中,随着悠扬笛音,一副活色生香的宏图画卷,正舒缓地展开。
最美妙的乐曲,在于能够形成立体的画面,武仙儿便是此中高手。
一曲笛音,幻化出一个世界,演绎世间万态,悲欢离合。
有些故事,波澜壮阔,跌宕起伏,有些故事,温馨浪漫,情真义切,有些故事,曲折离奇,荡气回肠。
楚飞静静地听着,默默地看着,他平静而悠然,这笛声在传递一个个玄奇的故事,他置身事外,只聆听,不参与。
忽然,他的表情变了。
铿锵笛音中,讲述了一位母亲,在灯下哭花了双眼,只因她的儿子即将远行,生死难料。
她的头发已花白,眼睛看不清三尺之外,在昏黄的油灯下,她在制作一件新衣,她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已缝缝补补数载,却在为远行的儿子亲手缝制新衣。细细的衣针,在她的手中来回穿梭,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对儿子的挂念。
楚飞似已痴了,眼神凄迷而悲怆,他在思念家乡,那里有他的亲人,也在这样挂念着他。
楚飞怔怔地望向高空,许久未曾移动一步,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很长时间了,从观战者的角度去看,只看到许多光怪离奇的光芒在那里交织,以及阴阳顿挫的笛音勾勒出缠绵悱恻的乐章,而此时的武仙儿,正缓缓地逼近过来。
武仙儿的脚步极其轻柔,简直就是在凭空飘移,没有一点声音。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掌中玉笛之声飘飘渺渺,不曾有片刻停顿。
十米,八米,五米……
武仙儿已经来到楚飞身边,直线距离只有一米,呼吸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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