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微笑着站起身,走到前面,面对各路诸侯,声音清朗的说道:“阎长官、李长官所言极为中肯,一语切中要害,可见,二位长官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就当前的形式而言,为了抗击ì寇,别说是集数省之力,就是集举国之力,也不为过,我们就是要倾举国之力,和ì寇血战到底,直至把ì寇驱逐出国土。”
各路诸侯一阵哗然,瞠目结舌,唐副委员长就这样把苦果吞下去了?阎锡山和李宗仁交换了一下眼sè,都看得出彼此内心的意外,阎锡山那是一心想得到便宜,相比之下,李宗仁的心绪比较复杂。
他固然垂涎于山东的地理位置和富饶的物产,可也知道唐秋离不好惹,沧州一线,就有他的二十六万大军,临来南京之前,得到情报,dú lì师原参谋长李洪刚率领的二十九兵团六万余人的兵力,已经进驻到山东沿海港口,摆明了独占山东的意图。
可是,李宗仁是个不肯轻易放弃的人,得到山东,桂系在中原地区,就可也取得立脚之地,进可攻、退可守,占尽地利之便,一旦时局有变,问鼎中原就会抢占先机,所以,只要有一线可能,李宗仁不会放弃对山东的企图,正好,那个著名的铁算盘阎锡山找上门儿来,双方有共同的利益,一拍即合,李宗仁才有不惜和唐秋离翻脸的胆量,现在,唐秋离这样回答,让他立生jǐng觉,以他对这位年轻的副委员长的了解,可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所以,李宗仁不动声sè,静待唐秋离的下文。
唐秋离把每个人的反应,都尽收眼底,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但是,任何战略部署的调整,都要着眼于全局,从去年的七七事变开始,到去年十一月五ì,华北ì军发起第二次攻击时止,ì军采取的战法,皆为全面进攻,西起山西大同,东至山东德州,绵延数千里的战线,任何一点,都是ì军攻击的目标。”
他微笑着问阎锡山,“阎长官,你是亲临战场的人,ì军是否采取这样的战法?”华北各地打了几个月,几大战役,尽人皆知,阎锡山撒不得谎,只好点头,同时,心里隐约感觉不妙。
“若是依照阎长官和李长官的提议,一条战线,划为东西两部分,西侧归阎长官指挥,东侧归李长官指挥,那我华北dú lì师的部队,身在何处?总不会退到黄河南岸,陕甘边境去吧?倘若如此,ì军集重兵,攻你们二位长官的任何一个防区,试问二位长官,面对华北百万ì军倾巢来犯,你们哪一个可以抵挡得住?”
唐秋离的声调并不高,语气也很平和,可这样的问题,却让阎锡山和李宗仁如坐针毡,面面相觑,他们心里很清楚,华北防务,dú lì师是中流砥柱,晋军和桂军,顶多是敲敲边鼓,几场战役,他们知道硬仗是谁打的,如果ì军真是倾巢来犯,他们知道自己的斤两,根本抵挡不住,就算是把老本儿全用上,也顶多是多支持几天而已。
唐秋离一番话,掐住了李宗仁和阎锡山的脉门,他们无言以对,地盘大固然好,可老本儿赔光了,再多的地盘有屁用,他们俩原本的打算,自己占着地盘,让dú lì师的部队抗击ì军主力。
唐秋离见阎锡山和李宗仁无言以对,也就不再客气,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接着说道:“二位长官刚才之言,是缺乏全局眼光,黄河防线是一个整体,动一处则全线动,事关北方战场的战略态势,二位长官的提议,才是人为割裂整个战区,形成各自为战的局面,浪费战区的人力、物力、财力,给ì军攻我一点,创造机会。”
“因此,黄河防线不但不能划为几部分,反而要实行军政一元化领导,形成最为紧密的整体,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辖区内的一切资源,所以,山西不再是一个单独的方向,阎长官,你的部队,要纳入黄河战区指挥部的统一调动之中。““徐州战区,北有我dú lì师东指和苏鲁机动兵团的部队,南有淞沪战区的ōng yāng军部队,矶谷廉介的第一军被消灭之后,战区已无面对之敌人,没有存在的必要,应予以撤销,李长官所部之桂军和协调作战的川军部队,可加入北线的沧州战场,亦可加入南线的淞沪和杭州湾战场。”
唐秋离这几句话才是致命的,阎锡山交出军队,李宗仁从徐州走人,而且,所谓的军政一元化领导,dú lì师部队沿着黄河一线摆开,辖区内的几个省,都收入唐秋离的囊中,各路诸侯都有一种荒谬的感觉,这位年轻的唐副委员长太厉害了,连消带打,不但分毫未损,还让阎锡山和李宗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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