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长串车队过来,一个关东军士兵手里的红旗一摆,车队被迫停下,秋泉从第一辆卡车驾驶室里跳出来,面带不虞之sè,迎着那个关东军中尉走过去,前五辆卡车上的战士们,装作下车活动,似乎很不经意的散在四周,仔细看,所有的枪支都子弹上膛,随时都能投入战斗。
看着秋泉走过来,这个关东军中尉只是象征xìng的敬个军礼,按照常规,遇见比自己军衔高的军官,应该庄重的敬礼,尤其是在等级制度十分森严的ì本军队,何况,秋泉的军衔要高出他好几级,可这个中尉漫不经心的态度和轻视心理,毫不掩饰。
这里面,涉及到ì军的作战序列问题,在ì本军队尤其是陆军中,技术兵种的地位,如骑兵、炮兵和装甲兵,要高出普通步兵,野战部队的地位要高出其他后勤部队,尤其是辎重部队,在野战步兵部队士兵的眼里,辎重部队连二流部队都算不上。
顶多是负责后勤保障,运输物资给养和弹药,拉走伤员和战利品,用ì军野战部队流行的话说“听见枪响先尿裤子的,肯定是在ì本陆军野战部队里,一个指挥官最害怕的事情,是被调到后勤部队,那就意味着,此人在军队的生涯基本划上句号,升迁无望,被打入冷宫的干活。
可秋泉乔装的这个关东军,第十九辎重大队中佐大队长植田正雄,却不是个简单的角sè,秋泉在审问他的时候,得知了这家伙的身份,是关东军司令官植田谦吉一个远房侄子,本来是东京街头的一个无赖,趁着对华战争全面爆发,来中国想混个前程。
还是植田谦吉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叔叔,念在一笔写不出两个值田,再怎么不争气,也是值田家的子孙,混的不好,植田谦吉自己也脸上无光,见他不是打仗的料儿,就安排在辎重部队,多方提携,才做到了中佐大队长的位置,就凭借着这种身份,植田正雄在关东军后勤部队里,也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一般的大佐和少将也不敢低看他。
因此,秋泉就借重了这个身份,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值田正雄的大队,是奉了关东军后方勤务司令部的命令,要在海山威建立兵站,准备接受从本土海运过来的军事物资和武器装备,想要琢磨走一百多艘军舰,是个耗时间的细致活儿,在海山威没有个落脚的地方不行,这不,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秋泉看到这个关东军小中尉的神态,就知道是ì本军队固有的毛病犯了,所以,也是冷眼看着他,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谁也不说话,这个关东军中尉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没见过一个连二流部队都算不上的辎重部队军官,敢在野战部队军官面前这样神气,别看是个中佐。
心里有气,脸上自然不会有好气儿,中尉冷着脸,检查完秋泉的证件,挑不出毛病,可心里的不舒服劲儿还没过去,一挥手,命令部下,“哈亚古,全部的下车检查!”这就有点儿无中生有、存心找茬的意思。
五十多辆卡车,仔细检查一遍,没有两三个小时下不来,也是ì本军队的习惯害的,这个小中尉愣是没有从证件上看明白“值田”两字儿的含金量,用意很明显,别看你是个中佐,在我们野战师团军官的眼里,你屁都不是,连上战场杀人的胆量都没有,顶多是个懦夫!
就是不给你面子,能怎么着吧?其实,这样的检查毫无必要,小中尉斜着眼睛看了秋泉一下,没等收回目光,脸上重重挨了一记耳光,身为特战支队长的秋泉,身手不是一般的好,再加上这个嘴巴子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啪”的一声脆响,一下子把小中尉打得原地转了几圈儿,踉跄几下,一头栽倒在地上。
这一下,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包括那些特战队员们,支队长这是怎么了,不怕起冲突暴露身份吗?小中尉从地上爬起来,眼冒金星,嘴角和鼻孔里,流出殷洪的血,一张嘴,吐出四颗门牙。
没等琢磨出味道来,左右脸颊又劈头盖脑的挨了几记大嘴巴子,这下,小中尉火了,还有这么欺负人的?你一个三流的辎重部队军官,敢打野战部队军官的耳光,反了不是,猛地掏出王八匣子,顶在秋泉的胸前,同时命令手下:“快快的,给宪兵队打电话!”
按照ì本陆军的惯例,凡是辎重部队士兵与野战部队士兵起冲突,宪兵队都是偏袒野战部队,依着小中尉的想法,这个混蛋中佐,进了宪兵队,不死也得扒层皮,严重的开除军籍,扒掉这身军装也说不定。
与此同时,那几十个一零九师团的士兵,也抄起手里的家伙,对准了特战队员们,大有一言不合就火并的意思,气氛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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