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岛兀自在哪呆想,把今天一上午发生的所有事情,掰开了、揉碎了,前后串起来,得出一个结论,伊藤总司令官,上了支那魔鬼唐秋离的当了,当然,也包括自己,这个支那魔鬼唐秋离,层出不穷的手段,每一步,都是针对伊藤总司令官心理弱点,对症下药,太可怕了。
这个马后炮,川岛知道它的分量,若是直言不讳,那不就对于说伊藤总司令官是个笨蛋加草包吗?思忖再三,川岛决定,不能说,他相信总司令官阁下的智慧,如同自己一样,会发现其中的陷阱,自悟总比被别人提点要深刻得多。
何况,自己作为将军阁下的下属,有卖弄之嫌疑,一个不好,这屡战屡败的黑锅,兴许背到自己身上,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傻瓜才干的事情。
川岛沉重的拿起电话,“总司令官,仰光空战已经结束,航空队突袭dú lì师坦克部队集结地的空中编队,全体玉碎,带队指挥官高崎大佐,以身殉国,dú lì师坦克,未遭到任何损失。”
早晚都要知道的事情,这样的秘密无法保守,因此,川岛没打算拐弯抹角,直接说出了结果,然后,他拿着电话听筒,豁出去耳朵,准备承受总司令官阁下的雷霆之怒。
出乎意料之外,伊藤半天没有说话,然后,声音虚弱的来了一句,“川岛君辛苦了,你赶回总部,我们研究一下下一步的作战方案,”川岛倒是愣住了,从凌晨败到中午,伊藤将军没有一点儿愤怒的意思,这太不正常了。
如果伊藤总司令官大发雷霆,在电话里咆哮,骂天骂地,甚至是对自己破口大骂,要将自己送上军事法庭,川岛都不会感觉意外,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川岛的心里,反倒是没底儿了,他猜不透这个喜怒无常的上司,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蔫头耷拉脑的赶回派遣军总司令部。
伊藤比川岛要郁闷和闹心百倍,他询问了负责搜捕仰光市内,dú lì师侦察兵的宪兵指挥官,狩猎行动进展如何,回答他的消息,让伊藤火冒三丈,“总司令官阁下,经过五十多个小时的全市大搜捕,除了击毙的那三十七名dú lì师侦察兵之外,其余的,尚无消息,您指定的区域,已经搜捕完毕,没有发现敌人的任何踪迹。”
这个宪兵指挥官,还非常形象的加个比喻,“在卑职看来,dú lì师剩余的侦察兵,如同人间蒸发了一样,”就是这个比喻,让总司令官阁下勃然大怒,不但把这个宪兵指挥官骂得狗血喷头、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什么蠢猪加笨蛋,脑残加低能,早产带小儿麻痹症,你妈红杏出墙,你老婆给你带绿帽子等等。
反正是ì本的国骂,从伊藤将军的嘴里,滔滔江水一般,奔涌而出,骂得是酣畅淋漓,唾沫星子都打湿了电话听筒,最后,勒令这个倒霉的宪兵指挥官,就是将仰光挖地三尺,也要把老鼠一样躲藏起来的dú lì师侦察兵找到,拿不来支那士兵的脑袋,就拿你的脑袋顶数,连剖腹自杀谢罪都不行。
刚刚放下电话,口干舌燥的总司令官阁下,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喘匀净气儿,通讯参谋火上浇油,送来一份派遣军航空队司令官野村中将的电报。
看完电报,伊藤还没有散去的窝囊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火苗子从鼻孔里、耳朵眼边上直喷,送电报的小参谋,看不出眉眼高低,也没注意到伊藤的脸sè都紫了,还加了一句,“总司令官阁下,野村司令官急着等回电。”
好吗,就这句话,点燃了伊藤的怒火,小参谋不幸成了总司令官阁下,发泄怒火的对象,一顿大嘴巴子,打成猪头样,末了,当胸一个窝心脚,可怜的小参谋,嘴丫子淌血,白眼儿一翻,当场晕倒过去。
伊藤将军连一眼都没有多看,命令卫兵,“拖出去!”上来两个膀大腰圆的卫兵,拖死狗一样,把还在昏迷之中的小参谋,倒着拖出去。
也不怪伊藤生气,野村中将的电报,太出格了,“伊藤将军,此次阁下强令航空队出战,方有此全军覆没的结果,事前,我已经提醒过,航空队不具备立即参加仰光战役的能力,但是,阁下置若罔闻,致使刚刚恢复元气的航空队,损失四分之一的飞机和优秀的飞行员,显然,阁下不懂得航空作战的基本原则,我将保留向大本营航空部申诉的权力,我也会将阁下的命令,原文呈送大本营。”
连伊藤的官衔儿都不称呼,就差加几句,“正因为你这个外行加笨蛋的瞎指挥,才会损失我这么多的飞机和飞行员,好自为之,等着我的告状信吧,咱们到大本营打官司去!咱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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