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九ì下午二时许,西多一线,平静了一天多的胡康河谷左岸,忽然热闹起来,四百多辆坦克,“轰隆隆”的自丛林里驶出来,然后,间隔不远,排成一列横队,坦克的炮口,一律指向对岸的英印军阵地。
紧接着,又是几百辆后面拖曳着火炮的汽车开过来,从车上,跳下来数千名dú lì师的士兵,在坦克的前面,有条不紊的构筑阵地,随即,一门门迫击炮、中小口径的火炮,昂起狰狞的炮口,对准右岸的英印军阵地。
dú lì师部队战士,这样大张旗鼓的忙活,自然引起了对岸英印军士兵的注意,虽然不知道中国士兵要干什么,可那一辆辆坦克,一门门火炮,却是真真切切的赫然摆在眼前,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传到枯守绝地,愁肠满怀的代理司令官,亚当斯中将那里。
亚当斯中将大惊失sè,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就跑到了前沿阵地,倒不是他行动多么迅速,胡康河谷右岸的阵地,宽不过三五公里,想要拓展,对不{起,受自然条件所限,就那么宽个地方,再往后,就是悬崖峭壁,一面墙似的,将胡康河谷夹在中间。
至于长度,更不是亚当斯中将所能做的了主的,人家dú lì师的包围部队说了算,前有西多无法逾越的障碍,后有dú lì师的部队堵着,长不过六七公里,左右不过二十余平方公里的地界儿,六七万人挤在一起,人的密度可想而知,就连拉屎撒尿都得倒班儿来。
一发炮弹落下来,不炸飞几十号人,那就不叫炮弹,所以,亚当斯中将,听到手下报告,dú lì师部队,在胡康河谷对岸,摆下坦克和大炮,腿肚子就开始哆嗦,心头一阵惨然,完了,这是要炮火覆盖我的阵地呀!唐秋离终于开始下死手了!
到了前沿阵地,拿着望远镜一看,可不是吗,四百多辆坦克、七八百门中小口径的火炮,整齐的排列在对岸,虽然坦克炮和中小口径火炮的杀伤力,不如重炮那么厉害,可用在自己身上,却正合适,量多吗,劈头盖脑的炮弹砸过来,士兵们的尸体都没有囫囵个的。
要是昨天炮击左岸阵地的dú lì师重炮兵,再加入进来,那自己和几万士兵,连一点儿活路都没有,不用dú lì师的步兵攻击,光是炮弹,就能干掉自己这几万号人,亚当斯泥雕木塑一般,半晌无语,自己的末ì,来临的如此突然,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一阵悲伤。
亚当斯对身边,同样面如土sè的高级参谋和卫兵们说道:“诸位,我们驻印军的最后时刻,就要到来了,中国人的炮弹,很快就会落下来,趁着还有点儿时间,吩咐下去,各自写好遗书吧!”
卫兵们纷纷跑开去,亚当斯却没有走,而是席地而坐,掏出钢笔写起来,他也想好了,就这么大个地方,往哪跑、往哪躲?炮弹可没长眼睛,认不得那个是将军那个是士兵,在dú lì师炮兵全方位炮火覆盖之下,自己这位中将代理司令官的命,并不比一名普通的士兵,金贵多少,炮弹落下,照样粉身碎骨。
就在这时,对岸竖起几个高音喇叭,随即,一阵纯属无比的英语喊话声音,传过来,“对岸的英印军军官和士兵们,你们听清楚了,现在,你们已经身处绝境,抵抗是毫无意义的,我们dú lì师西多战役总指挥唐秋生副师长,不愿意看到过多的杀戮,希望你们转告亚历山大司令官,放下武器投降,还能有一条活路。”
“如果负隅顽抗,拒不投降,等待你们的,只有铺天盖地的炮火,你们也看到了,我们的炮兵,已经做好了炮击的准备,我们唐秋生副师长,还让你们转告亚历山大几句话,腾冲一别,两年有余,昔ì盟友,不料,今ì却刀兵相向,造化弄人,唐某在西多,略备薄酒,以待亚历山大司令官和诸位将军前来投降,只给你们三十分钟的考虑时间,快些答复!”
娴熟无比的英语,是纯正的伦敦腔,如果不是对岸森列的坦克和火炮,亚当斯都会以为,遇到了英国同胞,他放下纸笔,眼中闪烁着捉摸不定的火焰,心里犯嘀咕,“原来,司令官与dú lì师的指挥官,是老熟人,事情或许有用挽回的余地,自己的告jǐng电报发出去之后,就不要再指望有援兵来救援了。”
“原来以为,指挥部队包围自己的,是dú lì师的师长唐秋离,怎么又出来个副师长唐秋生,那唐秋离在那里?不会真的在东印度吧?被炮弹炸死或者是选择投降,只能是这两条路,也罢,去找亚历山大司令官商量一下,如果他赞同投降,自己也没必要坚持,活着总比死了好!”
亚当斯揉揉麻木的双腿,步履沉重的往亚历山大那走去,一路上,士兵们都默默的看着这位,能决定自己生死的代理司令官阁下,眼里是求生的渴望,“毫无斗志,贪生怕死,这样的部队、这样的士兵,用什么去和中国人拼命,”亚当斯心里哀叹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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