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九月十三ì清晨,太阳一出来,驱散了昨夜的秋寒,还没等阳光晒暖身上的衣服,随着辽东湾海面,吹来一股海风,一片片厚重的云,开始堆积,不一会儿,就遮盖住了阳光,云层还有继续加厚的趋势,看来,辽西地区的第一场秋雨,不期而至。
这样的天气,如果下起雨来,北方飞行集团jīng心准备的战役,就要彻底泡汤,已经披挂整齐,等候在起飞区的飞行员们,脸sèyīn沉着,不时的跑出去看看天空。
刘粹刚脸sè铁青,在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锦州空指气象处内,倒背着手,就跟龇牙咧嘴的饿狼似的,来回的走动,不时的喘着粗气,嘴里还不停的咒骂老天爷,“真他妈的奇怪了,半个多月,连个yīn天的时候都没有,偏偏赶上老子要打仗的时候,老天爷也来凑热闹!”
叨咕一会儿,出去看看天,又进来,继续焦急的来回走动,空指气象处内,紧张忙碌的军官们,都大气儿不敢出,别看刘指挥官平时对每— 个人都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一旦发起脾气来,就跟火山喷发似的,这不,今天一进气象室,那脸sèyīn沉得,比外面的天空还要浓重,负责气象观测的那个中尉,手都哆嗦了。
到了上午七点多钟,天sè愈发的yīn沉下来,谁都看不出有放晴的意思,刘粹刚出去转了一圈儿,抬头看看天空,眉头紧皱,狠狠的咬咬牙,转身进了气象处大门。
穿着飞行靴的大脚,踏在水泥地上,“咚咚”作响,听在气象处军官们的耳朵里。跟打雷差不多,走到一块挂有处长门牌的屋子前,刘粹刚也没有敲门,直接就推门进去。
这是一间素雅的办公室,没有过多的装饰,三面墙上,粘贴着各种图表,办公桌后面,一位年轻秀丽的女少校,吃惊的抬起头。一双盈盈秋水般的明眸,在一脑门子官司的刘粹刚脸上转一圈儿,秀眉微微皱起,似乎再怪他不懂礼貌,连敲门都不会。
刘粹刚可没管这些。粗声粗气的问道:“徐清雅,你告诉我。在上午九点钟之前。天气能否放晴?”说完,瞪着眼珠子,直盯着女少校,似乎她光洁的额头上,写着答案。
徐清雅,女。二十八岁,dú lì师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气象处处长,少校军衔,曾经有海外求学的经历。攻读的正是气象学专业,获得硕士学位,三年前,参加dú lì师航空兵部队,为北方飞行集团气象权威专家,内心里,对北方飞行集团第一号大佬刘粹刚,有很深的意思,也可以称之为芳心暗许。
只不过,粗线条的刘粹刚这家伙,全身心的扑在部队上,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现在,见到刘粹刚气势汹汹、一副问罪的架势,似乎这种天气,完全是自己造成的,不由得心里气恼,暗怪这个木头一样的家伙,在女孩子面前,就不能文雅一点儿?
徐清雅从椅子上站起身,轻盈的走到刘粹刚面前,毫不畏惧的迎着他的目光,严肃的说道:“刘指挥官,还需要我重复几次?我最后一次告诉你,气象处得出的结论是,今天上午八点到九点钟前,天气一定会放晴,不会耽误飞行!如果我的预测出现失误,你可以随意处罚我!”
敢情,这一早上,刘粹刚不知道闯进徐清雅的办公室,相同的问题,问了多少遍,自己都记不清了,弄得人家姑娘都烦了,而且,每次进来,就这么直眉楞眼的闯进来。
刘粹刚一愣神儿,徐清雅眉宇间的刚毅,让他心里一动,好像是第一次注意到,眼前的女少校,那出众的容貌,也看出来,人家内心里的不满,虽说是自己的直属部下,可自己就这样闯进来,似乎有点儿不礼貌啊?
但是,要让刘粹刚向部下道歉,尤其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女部下,打死他都做不到,目光不敢与姑娘接触,嘴唇抖动几下,挤出几句话,“我不是着急吗,那好,我这是最后一次问你了!”
说完,便转身落荒而逃,徐清雅先是一愣,随即掩嘴轻笑起来,细心的姑娘,看出了平时木头一般的刘粹刚,眼里的那一丝慌乱,和尴尬的表情,不由得两眼笑成一弯月牙儿。
到了八点多钟的时候,果真如徐清雅预测的那样,覆盖天空的浓云,逐渐散去,灿烂的阳光,通过云层缝隙,洒下万道金光,云开雾散,阳光普照,刘粹刚的心情,就如这露出蔚蓝sè的天空一样,云淡风轻,说不出的开阔,而徐清雅的绰约风姿,深深的印在他的心头,再也无法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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