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后,夜空中,传来刺耳的尖啸声,孙振邦看到,成排的火箭弹,带着比普通炮弹更长、更明亮的尾焰,流星群般,从眼前飞掠过去,顷刻间,苏军阵地方向,蒸腾而起残阳般血红的雾霭。
“好,郑指挥官动用了火箭炮群,这下子,够苏军喝一壶的!”孙振邦兴奋的一擂掩蔽部的墙壁,高声叫道,壮观的炮战场面,显然是感染了他。
“叮铃铃!”电话铃声,急促的响起来,参谋长王俊接起电话,听了一句,便捂住话筒,回头对孙振邦说道:“司令官,是炮兵郑指挥官找您!”
孙振邦接过电话,郑勇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孙司令官吗,我是郑勇啊,幸不辱使命,苏军隐藏的炮群,挖出来了,我送给他们几千发火箭弹,保管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没耽误老兄的正事儿吧?我还真担心你老兄,气急败坏的找我算账呢!哈哈哈!”最后的那句话,郑勇多少带有些调侃的味道。
孙振邦的老脸一红,急忙说道:“郑指挥官言重了,我非常感谢炮兵,没有你们十几万发炮弹,突破苏军第一道阵地的时候,就要付出巨大的伤亡,又清除了苏军隐蔽的炮兵阵地,否则,部队会吃暗亏的,郑指挥官,十五分钟后,部队即将开始突击,炮火可以延伸射击了!”
电话那端的郑勇,语气有些玄虚的说道:“孙司令官,先别忙着进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老兄,师长不是说过吗,能用炮弹解决的战斗,就不用枪,再给我三十分钟的时间,我给苏军做一道回锅肉,炮兵的责任,就是为步兵扫清进攻道路上的障碍,你老兄不会剥夺我的权力吧!”
“回锅肉?”孙振邦一愣怔,略微皱起眉头,疑惑的转了几下眼珠儿,一时间,没明白过来郑勇是什么意思?“这个郑勇啊,老是爱故弄玄虚!”他暗自腹诽到。
“老兄,记性不好啊,忘了,太行山区打冈村宁次十路围剿,我的炮兵配合你的部队,打其中的一路,那会儿咱们的炮兵,是咋打的!”郑勇提醒到。
“哈哈哈!”孙振邦恍然大悟,畅快的大笑起来,关于那次战役,自己怎么能忘,那时的郑勇,还是一个炮兵旅长,自己是黄河河防守备指挥部指挥官,部队不过三个地方警备旅,不到三万人的兵力,要面对的,是日军华北派遣军一个甲等师团加上一个混成旅团五万多人的兵力。
敌众我寡,局势十分危险,自己的部队,担负阻击这一路日军的重任,为师长调集兵力,争取时间,两支部队配合,在太行山区的辽县山区,着实的与日军血战了三天时间,要不是郑勇指挥炮兵,打得出神入化,成了战场火力的支柱,恐怕三天血战下来,自己的部队,剩不下几个人了。
就是那一次,郑勇对炮兵的指挥能力,充分得到了展现,给日军上了不止一次回锅肉,两万多鬼子,倒在炮弹下,炸得日军士兵血肉横飞,尸横遍野,打了三天三夜,枪炮声就没平息过,五万多日军,硬是没迈过阻击阵地半步,此战,郑勇打出了威名,孙振邦也因为出色的指挥能力,走进了师长唐秋离的视线里。
可以说,那一场血战,改变了孙振邦和郑勇两个人的命运,此后,两人各自走上了兵团一级的指挥岗位,与那场力量悬殊的阻击战,不无关系,自己怎么能够忘记!
“好啊!——好!老兄,故技重施啊,有你的,我蹲在指挥部里,已经闻到了回锅肉的香味儿,恐怕你郑指挥官的回锅肉上来之后,我的步兵冲上去,就只能打扫战场了!战役结束之后,请你喝酒,别忘了把你手下的旅长和团长都带来,一色的手把羊肉,管够!”孙振邦两眼冒光,失态的大声吼道,拳头不住的擂着炮弹箱子。
巴特尔手摸着下巴,只是笑,参谋长王俊则目瞪口呆,貌似这么爽快大方,对于司令官来说,还是头一遭啊!
“什么?再重复一遍!——我们集团军所属的炮群,全部被独立师炮兵摧毁了!混蛋!为什么不建立预备炮兵阵地,你是第一次打仗吗?等着上军事法庭吧!”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发疯般大吼几句,摔下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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