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冲锋部队后面的一处高地上,观察战场情况的苏军第三十七集团军司令员希波里夫中将,见第二波敢死队员,已经冲上了独立师部队的阵地,多日来,黑得跟锅底似的脸上,首次露出轻松的微笑,“再有三十分钟的时间,突破口就完全掌握在手里,部队顺利撤退,不成问题!”他暗自想道。
让他高兴的,还不止这一点,从塞音山达北部,遭到独立师炮兵毁灭性的打击之后,就一路被独立师部队,追着屁股打,连喘口气儿的时间都没有,第三十七集团军的狼狈像,自己都不愿意多想,差点儿跑吐血喽!
现在,终于有机会狠狠的咬独立师部队一口了,出出多日来,心中这口恶气,突破独立师部队在古尔班赛汗的阻击线,阻击自己部队撤回库伦的中国人,绝没有幸存的道理,不用刻意去围歼,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在这里耽搁,八九万部队,捎带而过,吃掉不到五万人的独立师部队,不成问题。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情况,显然打碎了司令员同志内心的幻想,从独立师阵地后方,突然杀出来一支部队,加入战场,希波里夫中将吓得心脏狂跳不止,他以为,这是独立师追击的其他部队赶到了,可又不像,不过两万人左右,与紧追不舍的独立师部队,兵力不相符,可是,打那冒出来的一股独立师部队?
希波里夫中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就是这股突然杀出来的两万来人的独立师部队,立刻改变的古尔班赛汗战场上的态势,优劣立转,已经突进独立师阻击阵地,眼看就要得手的部队,被蛮横的打了出来,如同一股汹涌的潮水,遇到巍巍高山,再也无法先前半步,碰得粉身碎骨,浪花四溅!
看着被打得放弃已经占领的突破口,掉头往回跑的敢死队员,希波里夫中将脑门儿上的冷汗,一下子冒出来,“功亏一篑!”他的脑海里,蹦出这个可怕的念头!
“不!”希波里夫中将不甘心,“命令,后续部队第五十三军,全体压上,继续冲锋,把突破口夺回来!”他声嘶力竭的命令道,赌上了最后一搏。
侵入阵地的苏军士兵,全都被打了出去,任兆全拎着打得枪筒滚热的冲锋枪,跳进战壕,参谋长付德春跑过来,“报告旅长,苏军被击退了,各团团长请示,是否趁机打打个反击?”
任兆全却果断的摇摇头,“不要追击,命令部队,立即接管第十三旅的阵地,饶旅长哪去了?德春,马上联系饶旅长,第三旅的部队,去支援其他两个旅的阵地,这里,交给咱们第十一旅了!”
参谋长付德春的脸色一暗,回答道:“旅长,我刚才去了第三旅指挥部,饶旅长身负重伤,快不行了,部队由参谋长指挥!”
“什么?混蛋!”任兆全嘶吼一声,脸色铁青,太阳穴上的青筋暴起,原地转了几圈儿,看着浑身血迹斑斑,各个带伤,靠坐在战壕边沿,喘着粗气,站不起来的第三旅战士,一场生死肉搏战,耗尽了他们全部的体力和精力,疲惫得就像闭上眼睛,好好的睡一觉,那是从生死边缘回来,身心俱疲的疲惫。
看着一队队猫着腰,握着枪,从眼前飞快跑过去的直属兵团第十一旅战士,外蒙古野战兵团第三步兵旅的战士和军官们,连说声谢谢的力气都没有,只能用感激的目光,看着他们的身影,如果没有他们的出现,自己现在就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任兆全腮帮子上的肌肉,不时的隆起,咬着牙说道:“德春,看见没有,苏军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还有恶战要打,部队进入阵地,准备迎战,安排第三旅的部队撤下去,命令野战医院担架队,把第三旅的伤员抬下去,该怎么救治,不用我多说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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