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达我的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后撤三公里,分散隐蔽,就地休整!各个支队派出部分部队,警戒满都乎方向!”梅津大将明智的下达了停止进攻的命令,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指挥的,不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而是几天前还是平民的乌合之众,于是乎,随后看到的想象,几乎令他绝望。
如果说,此前在辽中哪一仗,第一支队和坦克大队,遭到了山东警备区第一旅炮兵团,火山喷发般的炮火覆盖,炸得全军覆没的情况,对后面的关东军士兵,没有什么影响的话,毕竟,后续部队距离当时的战场,还有几十公里远,没看到同胞支离破碎的尸体,没有直观感受。
可在刚刚结束的,来自满都乎方向独立师部队炮兵的这一场炮击之中,对这些七天前还是平民的关东军士兵来说,无论是从心理上还是精神上,都是个极大的刺激,第二支队八千多人,就一个小时的功夫,全都变成了躺在遍地弹坑、处处焦土的战场上,一具具残破的尸体。
这里面,有的就是自己的邻居,有的就是自己的亲属,有的是几个小时前,还喝着一壶水的伙伴,现在,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碎块儿,可以想象得到,自己的命运会跟他们一样,无边的恐惧,笼罩在这些临时从平民变成士兵的日本人心里,脸色死灰般难看,瑟瑟发抖的趴在地上,更多的女人,开始呕吐起来,一些半大孩子,开始哇哇大哭起来,弄得整个部队,跟个送葬现场似的!
带队的各级军官们,按照梅津大将的命令,下达了后撤的口令之后,意外终于发生了,本来一个井然有序的退出战场举动,最后演变成一场毫无秩序的溃散,那些女人和半大孩子,丢下手里的步枪,玩命儿似地掉头就往回跑,各级军官们喝止不住,气得拔出指挥刀,也不管是女人还是半大孩子,刀刀见血,连连劈死几百个溃兵。
但是,不但没有制止住溃散的趋势,反而更是增加了这些乌合之众的恐惧和逃跑的想法,于是,梅津大将亲自指挥的关东军辽西突击总队,剩下的几万人,一哄而散,什么建制啊,遍地的庄稼地里,到处都是穿着军装的满脸皱纹的日籍男人、女人和半大孩子,溃败,一哄而散的溃败。
梅津大将眼前一黑,嗓子眼儿发咸,忍不住一口血喷出来,身体摇晃几下,幸亏靠在车子上,才没有一头栽倒在地,“就这样结束了?”他两眼发直,看着才自己眼前跑过去的溃兵,神经质般的自语到,“难道,为天皇陛下尽忠,武士道精神贯穿整个民族的大日本帝国子民,就这样不堪一击?”他发觉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几名参谋和警卫,大惊失色,七手八脚的扶着梅津大将,做到草地上,然后,惶惶不安的看着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总司令官,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报告总司令官阁下,接到于洪、苏家屯等地守备队指挥官的紧急电报,在我守备队防区,突然出现大批独立师部队,大批坦克和火炮,正在发起猛烈的进攻,炮火已经摧毁了我部的所有阵地,职部无法坚持更长的时间,唯有血战到底,为天皇陛下尽忠!”一名参谋神色慌张的跑过来,报告了一个更加不好的消息。
所有的军官们都呆住了,心里都在想着一个可怕的事实,“回奉天的退路被切断了!”
“总司令官阁下,我们应该怎么办?”军官们顾不得刚刚吐血的梅津大将身体如何,都七嘴八舌的问道,实际上,问的都是些废话,连士兵们都溃散了,就几十个军官,能顶个屁用?
梅津大将疲惫的摆摆手,制止了军官们的询问,嗓音暗哑的说道:“不要问了,事不可为,我们失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离开这里,绕道返回奉天!”
关东军辽西突击总队,突然的溃败,不但是梅津大将没有想到,在满都乎阵地上的山东警备区第二旅旅长程贺江上校,更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相信的擦擦眼睛,指着抱头往庄稼地里钻的关东军溃兵,有些结巴的说道:“这、这就是小、小鬼子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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