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说得没错!”那个叫老张的领导话音刚落,坐在他不远处的一位略显发福的总参干部便把话头接了过去,说话的同时将手中的那份传阅文件放到桌子上,吸了两口烟,随后很潇洒的弹了弹烟灰,把身子向椅子背后一靠,继续说道:
“刚刚从二局得到的消息,现在西方媒体对这次与阿根廷签订的单兵火箭筒签署的军售协议评价很不好,不否认,小卢的主观想法是好的,也没有预料到英阿之间会爆发战争,但是也没有必要在这个关口去迎着西方的锋芒去对着干,不管怎么样,英国也好,法国也罢,都是我们现阶段经济改革当中需要引进和学习的对象,所以,我觉得还是把小卢他们召回来”
“砰~~”
有些发福的总参干部还没有把话说完,眼前的会议桌便被重重的拍响,连带着整个会议室都好像颤了两下,紧接着一声爆喝便在众人的耳畔炸响:
“唐坤,这就是你们搞军事外交给的建议?怎么被西方媒体指名道姓的骂两句就怂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清楚,急电上白纸黑字写得很明白,中国军工代表团受到人身威胁,今天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教我们怎么装怂的,而是怎么想办法把整个代表团全员安全的转移出来!”
“什么威胁?什么安全转移?你郭青山不要在那儿危言耸听,我开会之前刚通过外交部询问了英法两国的驻华武官,根本就没有这回事,说我怂,我看是你不懂形势,不懂变通!”
“你”
唐坤的一番话气得郭青山浑身发抖,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一句话来,郭青山是上个月刚刚接替升任S军区司令员谭斌的职位,现担任总参装备部部长一职,然而虽然在总参内部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新兵,但他却跟唐坤这个负责军事外交的总参老古董从凌晨一直吵到现在。
自打今天凌晨收到卢嘉栋发来的第一封急电开始,郭青山便拿着电文找到搞军事外交的唐坤想办法,没想到这个唐坤看了电文后,想都不想便主张妥协退让,紧接着第二封,第三封,整整五封急电,卢嘉栋一封比一封紧急,窃听、监视、跟踪、莫名其妙的断电和冲突
从其中的字里行间之中,就能够看出事态的紧急,当然这五封急电并不只是单纯的汇报情况,也将相关的应对方法做了说明和回报,接到电文后的郭青山在担心卢嘉栋一行人安全的同时,对卢嘉栋提出的应对办法也是深表赞同。
毕竟作为一个从战场上走下来的铁血战将,无论如何也不能允许别人骑在自己头上,一旦如此,二话不说直接挥起拳头死磕到底,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才是军人应有的血性和担当。
但唐坤可好,只想着退一步再退一步,几十年的军旅生涯就好像只学会了“妥协”两个字,军人的血性也被那身肥肉给禁锢住了一样,只会对西方迎合,而忘却了什么叫作军人真正的本分,想到这里,急性子的郭青山不由得狠狠的瞪了唐坤一眼,也不再争辩,而是大手一挥,直截了当的说道:
“我坚决不同意!”
“我也一样!”郭青山话音刚落,已经就任总参装备部政委的徐源也开口说道,只是他的口吻没有如郭青山那般的激烈和急切,但言语之间那种雷厉风行的架势却让他的气势并不比郭青山差上分毫:
“正所谓有所为,有所不为,吃到嘴里的肉,怎么可能被人吓唬两句就给人吐出来的道理?更何况还对我们进行明目张胆的威胁,甚至还拿X地区向我们施压,同志们,那可是X地区,我们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连阿根廷都可以为了固有的领土亮剑出鞘、血溅五步,我们为什么要就此妥协呢?中国领土虽大,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涉及到领土、主权的事情身为军人的我,别说是妥协,连半点让步都不行,哪怕是后退半步那都是耻辱、是投降!”
徐源的话说得可谓是条理分明、掷地有声,与郭青山的话相辅相成,互为补充,听得与会的众人无不暗自点头,直直的将掌管军事外交的唐坤给压了下去,只不过唐坤能做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也是见过血、品过风的人,自然不是什么善茬,因此,在徐源话音渐落之际,唐坤便冷冷一笑:
“老徐,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是一句不妥协,那我问你,咱们拿什么跟人家去硬拼?咱们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而且还正直改革的关键期,需要大量引进西方的先进设备和技术,在对抗苏联和越南的问题上还得博取他们的支持,如此种种,都是国家的发展大计,妥协并不是退让,小不忍则乱大谋,外交并不是投降,而是智慧!”
听了唐坤这番话,也有不少人频频点头,他说的也并没有错,现在改革正处在一个关键期,无论是国内还是国际,都需要一个良好的宽松环境,无端的制造矛盾,很容易将刚刚初见成效的改革进程打断,于国于民都是不利的,正因为如此,郭青山与徐源互望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站在改革这个制高点上的唐坤见反对最激烈的两个都不说话,脸上的笑容就更加得意起来:
“卢嘉栋电文中的威胁,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即便是有,那也不要紧,我们可以通过谈判嘛,现在都进入20世纪80年代了,大家都是文明人,能用和平手段解决的问题,就没有必要用拳头”
“可是没有强有力的拳头做后盾,我就不信你唐坤还真能像诸葛亮一样舌战群儒?”唐坤得意的话语刚说了一半,会议室的门外便传来一声苍老却无比坚定有力的声音,刚说到兴头上的唐坤被这句不客气的话音打断,很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出言反驳,可是一回头见到来人,他那已经从喉咙里冲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的吞了回去,换之是惊诧莫名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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