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他轻描淡写。
说是“没什么”,却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信你才怪!晴天心中不忿,嘴上更是不忿:“一定是那皮进三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害人药方,反说是王千粒找来的,还什么白胡子老头,哪里有那么多白胡子老头?早晨桃子撞上一个,他也撞上一个,可笑得——”一个“紧”字没有说出来,晴天攸地闭上嘴巴。
“怎么了?”他少有地停下脚步问她。
“这两个白胡子老头会不会是同一个骗子?”晴天道:“桃子也说过,那老头曾说,连哑巴也能开口的话。”
“是又如何?”他再次少有地问她。
“废话!这两个白胡子老头若是同一个,白展奇不就能找出令白川川失音的药方了吗?”奇怪!今天的他格外迟钝。
“然后呢?直接告诉白展奇咱们刚才偷听了他二人说话吗?”
晴天转转眼珠子,正色道:“当然不是,我有办法,待会儿看我眼色行事!”
白展奇尚未走进瓦舍,沿着小巷,背手而行,高大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春光之中,显出几分格格不入的落寞。自从川川失音后,看着她日日愁眉不展,却说不出一句话的样子,他简直恨不得替她受过。他想去找皮进三算账,她不许。他想请大夫来为她瞧嗓子,她也不许。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日日喝下大量的白水,却什么也做不了。她喉咙肿痛,胃口自是不佳,本就不算丰腴的身子日渐清瘦。他去济安堂抓来几包清热开嗓的药方,被悦音和悦人瓦舍的人瞧见。却幸灾乐祸地传言悦来瓦舍的头牌生了病、失了音。说就说吧,反正他也无心唱曲儿,索性向师兄告几天假,专心照料川川。可是她却不见好转,今日更让他瞧见那个可恶的皮进三!
白展奇心烦意乱之间,一对夫妇的争执声从身后传入耳朵,他向一旁让了两步。
“相公。是真的!”
“不信!”
“真的!那老人家是这样说的。哑巴也能开口说话!”
白展奇听闻这句话,心头一震,不由向后看去。原来是方才从瓦舍出去的尹家二少爷和二少夫人。
“二少爷,二少夫人。”他躬身施礼道。
尹子陌曾陪尹子桃拜访过悦来瓦舍,与白展奇有过一面之缘,于是自然地还礼道:“白三叔。”
晴天紧随其后。也道:“白三叔。”
白展奇和气地笑道:“二位不必多礼,‘白三叔’只是行内的称呼罢了。往后直呼其名即可。不知二位刚才说什么‘哑巴也能开口说话’的奇事。”
“是这样。”尹子陌道:“拙荆今个儿去早集,见着一位老者兜售祖传药方,说是喝了他那药方,哑巴也能开口说话。方才拙荆说起此事。我自是不信,于是二人争论起来,让白兄笑话了。”白展奇虽说可以直呼其名。不过毕竟他的年纪在那放着,尹子陌称呼他一声“白兄”也是合情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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