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过午饭,沈家铭安排了客房,有要休息的自去睡觉,有要打牌的也有麻将室,就算是有兴趣玩山玩水的,沈家铭也雇了船只游湖。
江雪愿意睡觉,拉上厚重的遮光窗帘,躺在柔软舒适的床上一觉睡得黑甜。
等她醒过来,穿戴整齐下楼时,大厅里已空无一人,长廊尽头的麻将室没有关上门,传出一阵阵欢声笑语,隐约有女声,想来应该是陈墨的秘书。
江雪满满地伸了个懒腰,戴上墨镜,打算去户外走走。
她一个人闲庭信步,出了沈家别墅往屋后的湖塘走去。
此处虽动过土,所幸山水没有被破坏,开发商还沿着湖水建造竹木的岸堤,一眼望过去,蜿蜒婉转似曲径,她一路赏玩,望见水波粼粼,林木葱葱的美景,心情大好,拿着相机不停拍照。
走到远离别墅群的地方,她竟还发现旁边山坡顶上建有一座亭台,附近是人工假山造的景观,虽然有刻意雕琢的痕迹,这两三年间,日晒雨淋,石头上青苔渐生,颇有野趣,远远一看倒与周围景物相辅相成了。
江雪过了石拱门,拾阶而上直到亭心,迎面就见了亭子两边的对联,用唐楷方方正正写着:“宝鼎茶闲烟尚绿,幽窗棋罢指犹凉”,正是《红楼梦》里贾宝玉为潇湘馆题的那一联对子。
她不禁轻笑出声,有钱人总爱附庸风雅,只可惜学了个皮毛,反弄了个刻鹄类鹜。
“笑什么?”
她不提防亭子里有人,吓了一跳,摘掉墨镜仔细一看,却是杨彻倚着亭柱站在那里。
江雪笑着回答:“我笑这对联并没有这样现成的事,用得牵强。”
杨彻于是抬头去看,一会,对她说:“你忘了早上刚有佳人‘春水煎茶’,至于这棋嘛,我看亭子里正好摆着棋盘,怎么样?”
江雪惊讶的问:“围棋?”她身边会下围棋的只有外公而已,她小时候也是被逼着才学了点入门,也不怪她表现出讶异,现今社会,十停人有九停人都不会棋艺。
杨彻点头说:“看过几本闲书,还请手下留情。”
两人在石凳上垫上纸巾,对面而坐,摆开架势下棋。
江雪才想起来问:“你怎么没跟他们玩?”
杨彻闲闲放下一子,说:“在等你。”
江雪被他直接的表白呛了一口,慌忙落下一子,面上强装平静的评价:“杨总撩妹的手法有点过时了。”
“实用就好。”杨彻笑起来,修长的手指去收她被吃了的棋子,一颗一颗地。
江雪“哎呀”叫了一声,跳起来去抢他手里的棋子,说:“刚才不算,我没想好呢。”
杨彻将手举过头顶,说:“不许悔棋。”
江雪秀眉微蹙,闹起性子说:“那我不玩了。”
杨彻见她输急了,忙拦住她的去路,妥协说:“好,好,你别走,让你一回。”
江雪得意的拿过他手里棋子,笑嘻嘻的说:“刚才是失误,现在我要认真了。”
认真了的江雪还是没能反败为胜,托着腮坐在那里盯着残局研究,指控说:“我发现你太小人了,一开始就叫我让着你,我当然没好意思咬住你,你倒好,下手一点都不怜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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