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骁低眼看着桌前白花花的一摞银子,咧嘴就笑了。
原子咒骂了一声,用力捶在赌桌上,他不甘心,低头在衣袖中,怀里乱翻着,可哪还有银子。
他啐了一口,就和庄家借银子。
他是运来赌坊的常客,庄家是个彪身大汉,早就认识了原子这个赌徒,知道他是多输少赢,便多给了他借了不少银子,现在,他冲着原子冷了脸:“你还欠本坊五百两银子!先将这些银子还了!再借你也不迟!”
“五百两?!”原子吓的乍了毛,红着脸破口大骂:“老子统共借了你两百两!咋就他*妈的成了五百两,你当老子不会算账!我告诉你,老子以前当得可是账房先生,想蒙老子!”
“两百两?我呸!这黑字白字你还要抵赖不成,你借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利息?来人!将他给我抓起来!”那彪身大汉用力一吼,后头猛得窜出几个同样身强体壮糙大汉,一手挽着长袖,就向原子冲来。
原子见情况不妙,转身就往外跑,可不知是被谁绊了一脚,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摔了一个狗吃屎,众人哄然大笑。
他起身时,正要张口骂人,身子一重,已经被按了起来。
钱骁站在一边得意的看着原子被那些大汉抓住,然他身子往后退了退,隐入了人群。
他躲在人群中,尖声吼了一嗓子:“他是沈府的人!你们敢抓他!”
赌坊内先是一静,后又哄吵了起来,原子看那几个大汉耳语,心道,没准报上沈府,就没人敢动他了,他连忙高声道:“对,我是沈府的人!你们敢动我?还不快将本大爷放下来,小心我们二老爷将你们这赌坊给拆了!”
为首的大汉这个时候站了出来,为了不影响生意,将原子拉到了后面,然后一掌打在了原子的腮帮上,顿时,原子的嘴里就冒出了血来,一颗牙就随着血掉在了地上。
见了血,原子才知道害怕,两脸泛着白色,腿脚发抖,用舌头顶了顶了自己掉落的虎牙,当下软了声音:“大哥饶命,大哥饶命。”
那大汉随即又是踢了几脚上去。
原子在后面疼的嗷嗷直叫。
钱骁在前面,看不见后面的情形,他只有在赌坊里等着,伺机而动。
赌坊阁间,一个小弟凑上前去,躬身问:“大哥,这事怎么办,沈府可不是好惹的,尤其官家还是不要招惹的好。”
“哼!”为首的大汉冷笑一声:“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先拉着他去沈府溜溜,看看啥情况!”
原子一听这话,腿更软了,连牙痛都顾不上,忙开口:“大哥,小人只是沈府的一个下人,去了沈府他们也不会管小人的,就别去沈府了,这钱我一定还,一定还!”
那大汉哪容得他在这放肆,直接命人带着他出了赌坊。
钱骁看他们一行人哄然出了赌坊,随即跟了上去。
这条路是去沈府的!
他眼眸亮了亮,深邃的眼角弯了弯。
小心的跟在了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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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午时,青天白云遮在上空,日头被藏在云层下,只露出了微薄的日光,这一天,阴沉沉的,好似要下雨。
林荫小道处更显的阴凉。
这个时候,沈容正在玉书斋上课,她们都在院中坐着,高先生手中握着一把戒尺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敲打着。
下面的沈英看着那戒尺还肉疼,她趁着高先生背过身不注意时,忙偏头冲沈容努了努脸。
“四姑娘,你在做什么!”高先生忽然回身硬声喝道。
动了动手里的戒尺。
沈英浑身一冷,双唇瑟瑟,“高先生,我…我…我脸抽筋了……”
“噗嗤!”沈琳大笑出了声,可笑的望着沈英,不屑道:“你怎么不全身抽筋?”
玉书斋是离前院较近的,前院有什么动静,玉书斋都能听见,尤其她们还都在院中坐着。
沈琳的话刚落,外头便起了一阵阵吵杂之声,乱糟糟的,好像有许多人说话。
就连一向平稳的高先生也皱起了眉头。
“外头这是怎么了?”沈英好奇的往后看了看,早忘了高先生手里的戒尺,扭头就问沈容:“三姐姐,你说外头那是怎么了?”
“我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同一样在这坐着,哪里知道外头发生了什么。”沈容瞥了她一眼,一副无奈奇怪的模样看着沈英,心中其实已经乐开了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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