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几个陆师的将领一听秦铠的话,看起来倒似不用他们似的,周瑞东作为主官。自然就追问道:“教官,我们这十五营兵马什么时候行动?还用不用我们?”
秦铠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起身来到挂在墙壁上的那直隶地图面前,从天津大沽口经运河直入京师。不过两百余里的路程,在这段决定整个国家命运的征途上。自己已经安插下了第一个钉子,那就是在廊坊的两千健卒。
他拿起桌案上的那份来自欧阳庆的加急电报。伸手递给周瑞东,“我还需要一个进京的借口,我想,很快就会有了……瑞东,这次作战,你决定由谁来指挥?”
一听到这话,三个粤军的大佬这才放松了神情,周瑞东立刻答道:“我亲自去,广东这边的军务,我让薛超全权负责,计划在接下来的十五天内,抽调第五镇(缺3个营)、第六镇(缺2个营),一共7000人做好增援准备。”
秦铠微微一笑,周瑞东虽然未必是天生的将才,不过却是个极为谨慎的优秀军官,尤其是经过越北之战后,对战局的把握和推进已然颇有些手段,倒是让自己在这方面少操不少心,这次的进京军略,充分体现了周瑞东的谨慎作风。
充当尖兵、新组建的第七镇,虽然兵力不算多,但要是轮战斗力来,绝对是体系内最强兵力,从顶层到底层的军官中,全都经过是南洋军官学院培训,7成以上军官都是新青年社的成员,其他的三成也都是5年以上、参加过越北战事的老军官。
而更重要的是,对这四营前锋的武器配置上,已经达到了变态的地步,火力狂野、在军中素有弹药燃烧机之称的80式冲锋枪已经配置到小组,按照每哨50人的编制,配置了20支80式冲锋枪,而粤军才配置的卵形手榴弹更是配置到每个士兵。
而廊坊的三个步兵营中,马克沁机枪组已经配置到了营级部门,每个营一个50人的马克沁机枪射击小组,配置5挺马克沁机枪,为了让机枪小队拥有足够的运动能力,甚至为马克沁机枪组额外配置了15匹驮马。
部队火力配置的上升,带来的自然是后勤的巨大压力,这段时间,马尾海运几乎是24小时不断的向天津卫发货,在从当地由内河船队发往廊坊,廊坊步兵学校内囤积的弹药,足够进行一场中等规模、持续10天的激烈交战。
他在地图上廊坊以北的位置上,用手上的演示棍轻轻的敲打着,“瑞东,通州是进入京师的要冲,这么大部队走运河过去,必须第一时间拿下这里,而且要确保消息不泄露,我听说你已经组织了参谋部进行了多次推演,有把握嘛?”
一旁的赵烈文此刻却在闭目养神,这种纯军事的问题,他是懒得去掺和了,他的脑海里早已思潮澎湃,若是这一次入京成功,虽然他目前也无法预测到到时候事情的发展,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南洋体系将会迅速崛起为一支比淮军更强势的力量。
而刚才秦铠的回答中已经给了他充分的答案,这次进京的目的显然不是一举摧毁这个王朝,顺势而为才能中流击水,逆势而为,势必会有太多阻碍,所以,这出兵的时机和需要掌握的大义,将会显得万分重要。
周瑞东、薛超几个正在逐步报告推演的情况,秦铠听了也是心中十分的惊喜,自己带来的这套兵棋推演理论,事实上,他自己也只是个死记硬背的货色,没想到自己这几个学生竟然应用的如此得心应手,更是在他的推演表上,依据这时代的特色增设了不少新的设定,使得推演的结果更加符合陆师的情况。
这其实也是秦铠所无法考虑到的内容,比如他在制定陆师兵棋推演中,对于炮兵的伤害设定估计过高,事实上,现在陆师的野炮面临一个门槛性的问题,那就是对于厚重防御工事的破坏力不足,这造成了一个直接结果,对于要塞敌人的进攻,除非有海军重炮的增援,否则炮兵部队很难发挥出强大的威力来。
而目前两广新军配备的火炮主要是的迫击炮,迫击炮的抛射攻击对敌人的杀伤效果非常不错,但是,问题还在于迫击炮对于防御工事的破坏力远不如平射的野炮,而这时代平射的野炮也很难对于那种永久性工事造成太大的伤害,毕竟榴弹炮未曾面世之前,厚重的工事是对抗火炮的最佳利器。
即便榴弹炮面试后,面对这日益规范和成本低廉的战壕,虽然能够产生远比速射炮的炮击效果,但是,永久性的工事依旧大行其道。
而进京的路途显然不可能事事如意,所以仍需充分考虑这北京城内外城门的坚固防御体系,欧阳庆发来关于北京城防的报告,也直截了当的说了一个最终判断——任何试图以火炮来攻破北京城墙的举动都将是徒劳的。
几个军事主官叽叽咕咕的谈了足足一个时辰,作战计划的焦点最终个还是集中在最艰巨的问题上——北京城牢固的城防。
周瑞东提了两个方案,最佳方案自然是由北京的内线完成对某支八旗军队的策反,里应外合进入城内,而第二方案,周瑞东毫不犹豫选择了强攻,而他提出的要求,让秦铠也是微微一愣。
“教官,热气球部队我认为已经拥有参与地方作战的能力,我已经下令他们积极备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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