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池之中的变故,自有封蒙照看着,连夜几日辛苦的秦滢,在沛凝的陪伴下,自然也是带着那颗不时很安稳的心,回到山峰腹部那间茅屋,不过秦滢没有直接进屋,而是与沛凝在茅屋侧面石凳上坐了下来。
星夜之中,漫天繁星闪烁,夜空宛如一块抹上碎星的天幕,深邃而又显得颇为冷清。
这处居所,乃秦滢闲暇之余搭建,平时不过是为了想要清静一番,价值这里天地武气较为密浓,对于武者修炼,远比帝都之中要好上许多。
天幕之上一轮弯月,清冷月光铺洒在山峦之间,石桌上那盏泛黄的蜡光,在这银白色的月光下,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自火炉之上拧下冒着白雾的水壶,切了两杯茶,茶水入杯溅起的水珠,悄然洒在石桌面上,望着沛凝那冷若冰霜的神色,秦滢也是暗自神伤的道:“沛凝你能与千刃结为未婚夫妇,想必这其中也是有着诸多的事件发生,不过这些我都不在乎,只是不知千刃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的,你能告诉我吗?”
“慕逸尘当年究竟是如何离开帝都的我也不清楚。不过…”
接过秦滢递来的茶杯,将其放在身前桌面最后,沛凝淡淡的道:“慕逸尘是在大陆西部一个极为偏远的城市中三大家族之一慕家长大,他的养父慕逸尘待他如亲生儿子一样疼爱,几年前他在慕家发生变故成为了废人,他的养母陆稚静为了他,已经失踪了。”
沛凝将自己所知晓的事一一告诉秦滢,这一聊,时间便是在不经意间流逝了好几个时辰,而得知慕逸尘这些年来过着艰辛日子,在不断的打击中一步一步成长着,甚至还是一位炼丹师同时兼备炼器师的强者,秦滢并未感觉到自豪。
相反,秦滢虽然不能体会侄儿步千刃的艰辛生活,但却看得出来,步千刃能够今日的成就,只怕这一路走来,中途所经历的事,只有他自己方能体会。
“这孩子活得这般辛苦,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相比于子骞哦不,应该是千凌,相比于千凌来说,千刃所受的苦,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一股酸楚的气流自秦滢心间弥漫而出,顺势而上,冲击着她脑门神经,当她鼻息间有着酸酸之感,那双潸然的眼瞳之中,也是悄然的泛起一条条醒目的血丝。
“滴答!”
两行酸泪顺着秦滢白皙面颊汩汩而下,肆无忌惮的洒在其衣襟之上,她胡乱擦拭一番,哽咽的道:“千刃这个孩子,看得出来他很坚强,可在这种坚强的背后,他的心饱受着何种折磨,我这个做小姑的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沛凝,那他离开伽西学院之后,可曾有过他养母陆稚静的消息?”
“有,是在红族才知道他养母已经被武界的星幽阁带走了!”
“星幽阁?”
听得这个名字,秦滢那双黯然的眼眸深处,猛然掠过一抹惊色,两条细长的柳叶眉紧紧皱起,声线也是有些凝重,道:“星幽阁的实力可不简单,即便是有千凌和你们相助,想要去星幽阁找陆稚静,也是极为困难,只怕有去无回。”
“星幽阁的很强大,慕逸尘现在根本就没有实力与之抗衡,不过在这件事上,慕逸尘似乎有他自己的打算,至于是什么样的打算,他也没说,我与他之间虽有夫妻之名,可我们的关系一直都不好。”或许是因为秦滢是长辈,又或许亲情这个女人所做的事让沛凝佩服吧,在她面前,沛凝并无太多的陌生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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