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养了妙妙后,皇帝便处于日常被萌状态,时不时的就飞一身粉红泡泡。
一想到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将会是他的妻子,他便由衷觉得幸福满满。
抱着气鼓鼓的胖喵喵,皇帝心情大好,下了床,唤人入内,准备洗漱。
陈庆与王嬷嬷正守在外边,见皇帝过去,会意的屈身施礼,随即便伺候自己主子洗漱,又吩咐人传膳。
皇帝拧了帕子,给自己擦了把脸,笑吟吟的问陈庆:“你们怎么一点儿都不奇怪?”
陈庆被他问的一怔,恍惚笑道:“奇怪什么?”
“还能是什么,”皇帝指了指一边儿认真洗脸的妙妙,笑道:“妙妙变回来了啊。”
陈庆神情愈发疑惑,顿了顿,方才不解道:“……陛下的意思是?”
他这样不明所以,委实不像是装的,反倒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皇帝面上笑意渐渐敛起,随手将帕子扔下,肃然道:“今天是八月几日?”
陈庆见他神色有异,应答之间愈发小心,低下头,道:“八月初十。”
八月初十?
皇帝神情登时变了,眉头紧蹙,目光怪异起来。
怎么会是八月初十?
他同妙妙一道遇见那老道,拿到那项圈图纸,是在八月初六。
三天之后,也就是在八月初九那晚,他亲手将那项圈戴在了妙妙脖子上。
八月初十清早,妙妙就变成小猫儿了。
仔细数着日子,这会儿也该过了十五才对,怎么会是初十?
皇帝凝神细思一会儿,心里忽的生出一个荒谬的猜测来。
——难道妙妙变猫这事儿,只是他的一个梦?
不对,不是的。
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倘若是梦,世间只会有他一个人知晓这事儿,其余人都无从查觉,但方才只看妙妙神情,便知她与自己一样,都是切切实实经历了那些事情的。
或者说,那是一个神奇的世界,只是他们二人有缘,方才入内一游吗?
只是转瞬功夫,皇帝心头却涌上无数念头,不知怎的,脑海中忽的想起那日遇见的老道来。
这番奇遇,他必然是知道内情的,只可惜,事后他再三吩咐人寻找,也是踪迹难觅。
罢了罢了,到最后,他在心底苦笑,就当是他与妙妙做了一个美梦吧,现在梦醒了,一切都各归其位。
“妙妙,”到底是在心底存了一个疑影,只有两个人在的时候,皇帝抱着小姑娘,叮嘱道:“你会变猫的事儿,不能给别人知道,明白吗?”
妙妙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皇帝想了个她能听明白的原因:“别人会嫉妒的!”
“好,”妙妙认真点头:“妙妙不告诉别人。”
皇帝原本还想再叮嘱几句的,然而在心底想了想,终究还是放弃了。
妙妙还太小,说的再多,她也未必能记住多少。
左右她还是个孩子,童言稚语,即便偶然间说出去什么,怕也没人会细想其中关窍。
妙妙在宫里呆了这些时日,发生了许多事情,虽然尚且不到回魏国公府的时候,皇帝却也吩咐人备车,打算带她归家去,同魏国公夫妇说几句。
有些事情,还是早些交代清楚为好。
自从问了今日几号后,皇帝神情便有些冷,眉目肃然,陈庆拿不准他心思,暗自打鼓,却也不敢去问,吩咐人备车,一切妥当后,便入内回禀。
皇帝这会儿无心帮心腹内侍解惑答疑,只想先去见过魏国公夫妇,将该说的话说了,抱起妙妙,急匆匆登上马车,出宫去了。
许是他今日诸事不顺,到了魏国公府后方才知道,今日来的不巧,魏国公与董氏皆不在家。
魏国公是有公务,勤勤恳恳出门上班,至于董氏,则是出门应酬去了。
“到哪家去了?” 皇帝有些心烦意乱。
陈庆拿这话去问门房,随即便得了答案,隔一层车帘,恭敬回禀:“武原侯陈家那儿正行宴,请了魏国公夫人过去。”
“怎么又是他们家!”皇帝一想起陈家那伙子人就窝火,成天上蹿下跳刷他的屏:“前些日子不是刚吃完席吗?这次又是什么由头?”
“他们家姑娘及笄,”陈庆低声道:“武原侯府广邀各家夫人做客。”
“屁大点儿事,也值当的这么折腾。”皇帝讥诮道。
那日见过他陈华桐后,便表明了自己态度,识趣儿的人就知道缩着脖子老老实实的。
然而武原侯府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不仅丝毫没有收敛,反倒在京中煽风弄雨,四处吹嘘自己家姑娘命格不凡,好似不叫她做皇后便天理不容一般。
——最不济,也值得一个四妃之位。
命格之说这一套还是皇帝自己玩儿剩下的,哪里会看进眼里,听人回禀了这事儿,膈应的一日没吃下饭,这会儿心绪正不顺呢,可巧体面就撞上来了。
上了皇帝黑名单的人,还没有能全身而退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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