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妙磕到了脑袋, 这几天当然不能随心所欲的玩儿了, 被皇帝拘在前殿里休息,老老实实的喝药, 别说是捉迷藏, 连多走动几步都不行。
小姑娘这会儿是只猫,而且还是只幼年猫,正是最不安分的时候, 被关在前殿里闷着, 真是浑身不自在,只是见小哥哥态度坚决,方才勉强忍了,恹恹的搂着毛线团, 等待自己康复。
这天午后,皇帝将药包打开,又吩咐人将药炉洗刷干净,准备为小媳妇熬药, 照顾她喝下。
妙妙没地方去,便趴在他膝上,蓝眼睛漫不经心的四处乱转。
看到打开的药包时, 她像是被吓到一样, 怔了一下,目光也凝住了。
“喵!”
那是什么?
皇帝以为她问的是药包上的各式草药, 扫了一眼, 耐心道:“可以治好妙妙的药材。”
“喵呜!”妙妙着急起来, 跳到摆放药材的桌案,拿小毛爪子扒拉出一根长条状的东西,惊恐的瞪大猫眼:“喵!”
这个是什么?!
“大概是晒干了的药材吧,”皇帝瞅了一眼,对于她此刻异状,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朕没学过这个,还真说不出来。”
“喵!”妙妙叫声愈发惨烈:“喵嗷!!!”
是不是蚯蚓——是不是蚯蚓?!
皇帝怔了一下,这才仔细去瞧那截干枯状的药材,仔细瞧了瞧纹路,终于满头黑线的确定下来。
——的确是蚯蚓。
晒干的蚯蚓也的确是一味药材,可清热通络,学名唤做地龙。
看一眼猫脸上全是崩溃的妙妙,皇帝对于要不要告诉她真相这件事迟疑起来。
真的说了,小猫儿会怎么着?
然而妙妙可不是那种只知道屋子里写字描红的乖孩子,她最喜欢东游西逛、挖挖野菜、捉只蚂蚱之类的事儿了,蚯蚓这种恶心的虫子她见过好多次,怎么会认错呢。
盯着那截蚯蚓干尸看了一会儿,小猫儿蓝眼睛一眨不眨,末了又开始颤抖,小毛爪子直刨桌子,连脖子上的毛都炸了。
要是换成人形,说不准连脸都绿了。
蚯蚓这么恶心的虫子,怎么会在药里?!
而且……
妙妙有点绝望的想,自己这几天,喝过好多次药呢!
真恶心!
在心里回想一下那种在土地里扭动身体的恶心虫子,妙妙就觉得自己胃部一阵抽搐,干呕几下,险些就地吐了。
皇帝见她反应这样大,也有点儿吓到了,赶忙将她抱起顺毛,又端了盏清水喂她。
妙妙却拿爪子扒拉他衣袍,可怜兮兮的喵呜起来。
妙妙不吃药了,好不好?
皇帝见她这样,有点儿心疼,但更多的是坚持:“不行,不吃药的话,脑袋还会疼的。”
她这一次伤在头上,又没有外敷膏药,若是再减了汤药,留下什么病根,那才大大不妙呢。
“这样吧,”他略加沉吟,温柔同妙妙商量:“小哥哥叫太医过来,让他换个药方,好不好?”
妙妙想了想,恹恹的趴下,勉强同意了。
折腾了半个时辰,太医总算是将药方换了,皇帝亲自熬了药,哪知刚将汤匙送到妙妙面前去,舌头舔了一舔,便被她推开了。
“喵呜。”
怎么还是原先的味道?
小猫儿狐疑的看着他,怀疑起来。
“真的换了,”皇帝有点儿冤枉,解释道:“朕在你面前熬的,药材什么的,你不是都见过吗?”
“要是骗人,”妙妙眨眨眼,喵喵呜呜的放了句狠话:“妙妙就离家出走!”
拉倒吧,皇帝在心里吐槽,就你那两条短腿,能不能出宣室殿都是个问题。
心里想归想,他嘴上倒说的客气:“好好好,朕什么时候骗过你了,听话,来吃药。”
……
第二天是大朝,皇帝早早起身去上朝,不能亲自盯着小媳妇吃药,便将这活计交给了陈庆。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妙妙总觉得药里边儿有蚯蚓味儿,皇帝亲自盯着倒是还好,他人一走,便消极怠工,不想喝了。
陈庆端着碗过去,还没等开口呢,她就跳下床,飞快的跑掉了。
谁能想到会出这种乱子,陈庆端着碗,一时间放也不是,追也不是,赶忙叫人去找。
妙妙的身份,这里几个内侍都是知道的,说是皇帝心尖子,半分都不为过,虽然是捉猫,却也不敢伤到她,往来之间,不免束手束脚。
妙妙见他们追过来,原本还有点儿怕被捉回去吃药,见他们不敢动手,胆子大了起来,渐渐地,竟找到几分捉迷藏的感觉,兴高采烈的玩儿了起来。
她是高兴了,几个内侍却像是吃了黄连,满心苦涩。
陈庆怕耽搁了吃药,皇帝怪罪,急匆匆过去劝她:“小娘子快别闹了,过去吃药吧,陛下知道了,会担心的,先吃完药再玩儿,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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