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觉十岁以后就没再有过这种感觉,闯祸后骤然心虚愧疚的感觉。
小奶崽在他面前趴着抽泣,一下一下哭到了他心尖上,排山倒海而来的懊悔将他淹没。
“完蛋。”汪觉顾不得还有室友在旁边围观,一条腿跪上床,趴到小奶猫旁边,“不哭不哭,哥哥逗你玩呢,来,这草还给你。”
他用干艾草轻挠小奶猫的脑袋,可一点效果也没有,明明刚才闻着点艾草味就这么欢喜,现在顶上脑门了都没反应,看样子是真伤心了。
“你看。”齐波在边儿上道,“人家玩儿得好好的,你非要去扯,搞得像我的艾草有毒似的,正宗中医馆里拿回来的,怎么就——”
“你这会儿能不能先闭嘴。”汪觉转头把宣传中医馆的齐波轰走,回过头来看着眼跟前儿的一小团猫,柔声哄道,“乖,抬抬头,你瞧这些艾草都是你的,起来玩啊,我陪你。”
温团团耷拉着小耳朵,自己哭自己的,跟听不见似的,汪觉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它的小脑袋抬起来,奶崽子也不反抗,下巴软软地搁在他指腹上,泪眼朦胧地瞅着他,温热的眼泪水儿汪汪地流到他手上,一副被他欺负狠了的可怜模样。
汪觉简直被它哭得心都碎了,坐直了将这娇小的团团捧起来,贴近自己的心口,一边用手顺着它的背安抚:“宝贝儿可别这么惨兮兮的,我的心都跟着你抽抽着疼了,你那么聪明,别跟哥哥计较好不好?咱俩以后还得相处过日子不是?”
温团团年幼,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汪觉好声好气的一通哄,它虽然不怎么明白,却也听出了他的疼宠和歉意,仰头用软糯的奶音朝他喵了一声,小肉垫轻轻拍在了他的胸膛上,意思是咱俩这就和好了。
“宝贝儿你可算理我了。”汪觉喜上眉梢,握住它的爪子不停往自己身上打,“来,怎么解气怎么招呼,就是挠出血道道来都没事。”
温团团才多大点儿啊,指甲软得很,被他这么拽着打,没把他的衣服刮破丝儿,娇嫩的肉垫倒先受不了了。
“喵喵!”温团团短促地叫了两声,把汪觉吓了一大跳,忙问:“怎么了,还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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