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会儿,屋中的霉气渐渐散去,佟四喜拄着拐杖走了进去。这小屋中摆设很简单,只有一个小桌,小桌前是个小火炕,墙上挂着一张渔网和一张鱼皮,最让佟四喜好奇的是,这张鱼皮很完整,完整的连鱼的眼睛都剥下来了。那鱼皮不带一丝鱼肉,爆的好似一张宣纸,都透明了。可见那老渔人的手段之了得了。
“这张鱼皮不小啊!”高翠花说。
“嗯,这鱼皮晾晒在墙上不知已有多少年,早就风干了,我估计这条鱼活着的时候少说也得有百斤重!你看,这鱼鳞每一片都如小指甲般大小,也许这条大鱼都成精了呢。”
“这兴安岭荒野地气繁盛不断,滋生出些精怪倒也不足为奇,奇就奇在剥皮鱼的这个老渔人。此人能单靠一张渔网徒手抓住这么大的鱼肯定也有些来头,只是不知这老渔人现在在何处啊!”高翠花说。
“呵呵……管他呢,只要能暂为你我有个挡风遮雨之所就好,翠儿你看,这鱼皮早已干裂,可见此屋荒废已有数百年之久,恐怕那老渔人早已不再人间了。”佟四喜说。
“此处人杰地灵,由此可见,这位老渔人也是位隐匿于世的活神仙了,但是祭拜以报寄夜之恩。”
他们的观念都很传统,受人恩惠当报答,既不知那老渔民是否存活于世,也只好跪在屋中朝着那巨大的鱼皮拜了拜,然后插上三炷清香。
夜半,山岭中刮起了阴风,风中还略带着多布库尔河中的腥臭水气,那风打在人脸上就甭提有多难受了。
其他人早已在山腰上立起帐篷睡熟了,只剩下佟嘉燕带着四个人围在篝火堆前守护着老板的安全。
篝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佟嘉燕眯着眼睛假寐着,其他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当然,聊的话题都离不开自家老板跟这个驼背老妇的关系。都说老板审美真是古怪,一生不娶,难道就是为了这个丑女人?
“嘶……你们几个没事闲的是不是?在背后说老板的家事?是不是都闲着了?要是没事就去河里边打桶水回来。”佟嘉燕骂道。
刚才眼看着小舟上的四个兄弟都被水下的恶魔活吞了,这时候谁还敢靠近多布库尔河半步?几个汉子赶紧低下了头谁也不敢多言语了。
屋中高翠花躺在炕上盖着毛毯眯着眼睛也不知道睡没睡着,佟四喜则靠着小炕坐在地上,手中拿着兴安岭的地图不停地查看着路线,他希望明日可以绕过这条古怪的河流,只是,寻了半天,也不见有绝径。这里是真正的无人区,有没有其他路径不得而知,但是,恐怕绘图人都没有真正进入过这片林海秘境。
哗啦……岭中的夜很静,这时就听山岭下的多布库尔河中传来这么一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边出来顶起了水花。紧接着,岭子下的林间小路上就传来滴答滴答的水滴声。
“嗯?”佟四喜站了起来,从腰间拔出了手枪。
“喜子哥莫慌,没事,没事!让他来吧。”半睡半醒的高翠花,好像早就预料到了有东西会找上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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