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读,我现在就去读,姐你别生气,我也就这么一说。”承志立马软下来,狗腿地拉拉兰芝的衣角。
“读书让人知事,让人明礼,多读些书是好的。”两姐弟神情尴尬,桃花在里面和稀泥。现场的气氛慢慢好转。
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兰芝再看不到绣帕才收了工,家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肯定没有点灯的油。姐弟都是开朗的人,桃花觉得很投缘,三人唠唠叨叨又聊了很久,桃花公开了女儿身份,便与兰芝一床,承志上了下首那张简易床才各自入睡。
“砰!砰砰!”第二天桃花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屋子里兰芝正就着晨光做绣活,承志不见踪影。
“谁?”桃花被砰砰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嘘!”兰芝冲桃花做了个手势,神色很紧张。
“屋里有人吗?”门外一大汉粗大着嗓门说着,咚咚又是两声重响。
“你谁啊?”门外一直响着,至到门外传来一个高亢的女声,兰芝的神色才放松下来,轻手轻脚的下床,透过门缝向门外张望了一下,把门打开。
桃花这才看清,门外来了三个男人。两个家丁打扮的男人并排站着,正保持叫门姿式,稍后一点立着一个深蓝色直缀的中年男人正与一粗壮妇人说话,那人长相阴柔,面白无须;一对儿鱼泡眼似常年没睡醒,吊着青色的大眼袋。双颊削瘦,颧骨高耸,见房门打开,移步过来,人还未近前,身上一股廉价脂粉的香味直接就冲过来了,刺激得桃花啊啾一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这个怎么看都是一眠花宿柳的角色啊,这会儿跑柳家来是要干什么?
“兰芝妹子,你看你爹欠下的银子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今儿就给清算了吧。”来人直勾勾的盯着兰芝。
“我、我没钱,还望孙员外宽限些时日。”兰芝低着头,小声的说道。
“我一定会还的。”完了突然抬起头来又冲那人大声的说。
“小娘子,你拿什么还?我家员外可是真金白银的借你钱财,到头来,还求着你还帐?”其中一个家丁态度极为不屑,声音也很大。
“哎,你个奴才怎么说话呢,吓着兰芝妹子。”孙员外的眼就没挪过地方,脸上笑脸极为猥琐。
这戏码演的,一红一白啊。
“我家员外好说话,那也不能让员外白贴钱你不是?你倒是说说怎么还?”刚才那个家丁接着又开口。
兰芝低着头,耳朵尖都是红的。
“小娘子,你一无房产,二无田产,又没钱,还有一个兄弟要拉扯,日子过得也是造孽,我家员外看了心疼不过,上次那……”
“别说了,绝无可能!”另一个家丁话还没说完,兰芝张口就打断了。
“哼!我家员外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你乖乖听话,有的是好日子过。似这般不识搬举,大家撕破面皮有什么好?”唱红脸的那个家丁气势凶凶。
“孙员外好事做到底,兰芝欠钱还钱就是,你且容她几日。”胖妇人见来人变脸,挤过来笑脸相劝。
“我本好意,兰芝你怎么就不领情?”孙员外还是盯着兰芝看,只是脸上的笑容不见了。
“家父有训:宁当穷人妻,莫做帝王妾。”兰芝说得斩钉截铁,大病初愈的身体站不住多久,身子轻晃了下,桃花忙走到她身后,扶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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