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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我,能问你个事儿吗?”
云福抬起头,就见那孩子站在他的旁边,轻声的说道。十年前的那件事,他几乎就那样忘了,却不曾想,在老家再次见到这个孩子,还活得好好的。她瘦削的双肩僵得生硬,小脸儿有些苍白,似乎情绪很紧张。长长的睫毛笼罩下的,那双乌黑明亮的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
“啥事?”那目光让他觉得有些压抑,似乎自己的一点细微表情都会被看穿。
“我——是谁的孩子。”声音平静无波。
显然云福从没想着要回答这个问题,思维一下中断。
“我知道,我不是三叔的孩子。”
“那,你就当我的孩子好吗?”
不知觉的出声,云海觉得自己应该这样说,那孩子表现得太平静了,绝对的不正常的平静。如果说这句话的时候,配上十来岁孩子该有的哭闹,他的心里会舒服点儿。这样的平静中,反倒透出深深的哀伤,她整个人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就似一块上冻的冰块,看着坚硬无比,实则脆弱不堪一击。
这句话问出口,他又有些后悔了,毕竟还是个孩子呢,摊上这样的身世够可怜的了,哄上一哄又有什么呢?怎么说话不经大脑的。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声音很轻,却又无比的坚定。
云福沉默半晌,扫了扫孩子平静的脸,似乎说真话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知道。”云福摇了摇头,见着面前的孩子平静慢慢消散,开始失望的脸,“不过你是在上京出生的。当时,当时把你交给我的是一个叫秋月的婢女。”
“上京、秋月?”
“跟了将军,我一直在军营。那年我刚随将军回到上京国公府没多久,认识的人不多,秋月是国公府内院的二等婢女,人很好,帮过我的忙。”云福回忆得很慢,这关系着面前孩子的生世。
“有一天,她突然提个篮子来找我,跪着求我把篮子送出去找个善良的人家。看到篮子里躺着一个小娃娃,当时吓了我一跳!”云福看了女孩一眼,“那个孩子,就是你。正巧我刚接了回恒河府的任务,为了报答秋月,就把你带到水口村了。”
“那秋月现在在哪里?她是我的娘吗?”
“不,不可能,她是个洁身自好的女人。”云福像被踩了猫尾巴,急急的分辨。
“我后来再也没见到她。”又是一阵沉寂,最后,云福悠悠的吐出这样一句,满满的追忆。
故事就这样讲完了,云福知道的那部分就是这样。
桃花扑通一声跪在云福的面前,梆梆梆的磕了三个响头。她觉得应该好好表达一下对人家的感激之情。这一度是她最不屑,也最看不起的表达方式,可现在貌似除了以这样的方式,她再也想不出别的。看来穿越的生活适应得是越来越好了。
人生总没法儿尽善尽美的,其实能有第二次的重生,已经是撞大运了,还要再奢求什么呢?
上京吗?云大将军家的婢女吗?好了,提着的心慢慢回到原位。不管是阴谋也好,诡计也罢,唯一知道真相的秋月也不见了,又离得山长水远的,什么事也联系不到她身上吧,至少她是安全的,这就够了。父母、亲情?算了吧,只当是上帝给开门时要求关上的那扇窗,凡事总有代价的。
沉闷了多日的心一下子拔云见日,整个人松快了。
梅园是自己的心血所在,也不知道在这场灾难中,有没有什么损失。兰芝丁叔他们怎么样,解开了心结,桃花终于想起该去注意别的。
等她来到梅园的时候,虽然兰芝三人已经收拾过,还是叫她吃了一惊!
推开半掩的破院门,除了青砖结构的三间正房还勉强能看外,其它的建筑都没了形,连三层的小楼都只剩下一半,木质结构全被大火烧了。最最让桃花吃心的是,萧大儒亲手操刀的金丝楠木梅园牌扁不翼而飞了!
明明记得当时走的时候可是收起来藏到地窖里的。据兰芝她们回来打听到的消息,整个府城第一个遭难的就是梅园,打砸的人竟然是云大将军府的亲兵!桃花做着深呼吸,把火气压了又压,终于忍下拖刀子杀上门去的冲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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