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飞身绝壁,横渡冰河,战毒蛇,斗蚂蟥,游刃有余。侦察连正在演练“破敌指挥所”,几名战士在绝壁树上拴溜索,几抱粗的大树竟颓然折倒,原来是百年朽木!他们另选山岩凿石定绳索,飞身直取“敌”巢穴。工兵分队迅速在江面上“架”起座座绳桥,步兵分队个个如同大渡河勇士,借一根单绳爬过大江。
满山的叶子看上去青翠光亮,却有刺,冲锋命令一下,山地步兵们的身上到处都是刺,冲完下来,干部战士坐在一起拔刺。冲锋绝不像电影里那么简单潇洒,因高原缺氧,每次冲锋都是对心肺的痛苦折磨,一座几百米高的山头,往往要几个冲锋才能到山顶。新兵们试着冲了一下,还没到20米,心跳如擂鼓,躺在地上投降了。
相对别的地方的军队……本地的部队的武器装备还有一些差距,但是,每个高原山地步兵都自信地说,我们可以打得赢。在拉萨时,军区一位副参谋长也说过相同的话,曾去过奥地利山地步兵学校参观并对各国山地步兵深有研究的他肯定地说,我军的个体文化素质可能稍低,但整体作战能力、合同作战能力并不低,因为我军指挥员的战术素养高,每名军人为国守土,忠于国家和人民的意识强,意志品质顽强。
米拉山和加查山就像两尊门神,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到这里再也法前进一步。两座大山的山顶终年下雪,如白发老人,一丝不苟地把山两边分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翻过山去,所有的绿色消失,阳光变得灿烂进而灼人,教科书上写道:“北部喜马拉雅山主脉地区,地势高峻,空气稀薄,含氧量低,导致人员高山反应,枪炮初速增大,发动机功率下降,水和汽油沸点降低,野饮困难。冬长而寒,夏短而凉,春秋之分。冬季积雪有时达1米以上,有些山口达3米以上,封山期长达半年。”“对武器装备的影响:雷达、指挥仪等高技术装备,功率普遍下降20~30%,侦察盲区增多……”[
海拔不断升高,我们就渐渐感到不适,眼球开始向外鼓,太阳穴开始膨胀,胸口上的“石头”越来越重,大脑已经罢工,不肯有任何思维。汽车似乎成了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偏舟,连绵不绝的山就像大海的波浪,拼命地向我们压来,就要把我们吞噬。阳光如鬼魅,照得山红一半、黑一半,走了好长的时间,已经不知道这个时间有多长,还是没见到一个人,就连一只鸟,一只老鼠也没有,找根小草也是稀罕……我们进入人区了。
这次的训练计划是将部队机动到雪域高原深处,练如何藏起来,如何在近似实战的条件下防精确打击、防电子干扰、防侦察监视。在植被稀少、物资贫乏的环境中,做到这一点难于登天。
西藏的山体为断层结构,挖不出猫耳洞,一挖就垮。于是山地步兵们向地下要空间。挖一个大坑,人员装备藏进去,然后在上面进行伪装。在构筑基本指挥所时,领导干部和战士一起挥锹上阵,挖土运石。几天时间,他们就利用谷地、冲沟、山势隐蔽开设了多个地下野战指挥所。指挥所里电话线密如蛛网,睡觉的床、吃饭的灶样样齐备,真正达到了能生活、能工作的要求。
几天,也许有人会说太长了。可是在这个喘气都费力的地方,一铁镐下去,冻土只有一个白点,像是在嘲笑人们拿它可奈何,往往一个班挖一个炮坑就是几天。有的老兵关节疼得浑身大汗,还是起早摸黑挖工事,成了晒得最黑、手上茧疤最多的人;教导员林肠胃不适,晚上输液,白天坚持施工。一个老兵班长班长连续3天带病坚持施工,直到累倒在工地上。炮连施工任务重,连队干部就带领勤杂人员挑灯夜战至深夜11点钟,在零下6度的寒风中,在地下构筑了一个拐洞式的指挥所。草皮在这个地区弥足珍贵,长草的地方土层都比较松动,但是为了保护生态环境,掩体一般挖在光秃秃、硬邦邦全是石头的地方。每个战士的手上都有几个大大的血泡。掩体的要求是“几米不见人,xx米不见车”。战士们还在帐篷外设置了“之”字形双层挡墙,防止“敌”炮火袭击和帐篷里的灯光外泄。
人区,只有通信连能找到现成的伪装食色天下。西藏的山口、路边总有许多大大小小的香塔,天线就从塔尖上伸出,真可谓是天衣缝。有时为了需要,还会在一夜之间突然出现许多香塔,几十米之外让人难辨真假。
在某部炊事班,帐篷内蔬菜、水果、肉食等样样齐备。炊事人员科学制订食谱,主副食配量按照口感好、有营养、抗疲劳、增体力的原则,使之从温饱型营养向功能型营养转变。军区后勤部规定,驻训部队每人每天补贴伙食费5元,保证官兵们每人每天可以吃到0。7公斤蔬菜、1个鸡蛋、4个水果,早餐和作训间隙均有奶粉或盐开水供应。 高原生活适应性训练使官兵体质明显增强。此次在比驻地高近2000米的地方驻训,战士们嘴唇没裂口,行军不觉累,除了饮食营养丰富以外,与他们此前进行的适应性训练也有关系。在部队驻地时,他们基本上每月有一次高海拔区的拉练;各连队经常组织官兵戴上防毒面具变速跑;还请医学专家就高海拔区行军、着装应注意的事项举行讲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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