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一过,很快,学校便开学了。
城市也因各地的学生,忽然热闹了起来,走在街上,总能遇到各种各样的年轻人,或是情侣,或是朋友。
我坐公车到学校时,三只舍友都已经回来,她们看着我身后仅有的单肩包,再看了几眼她们地上的大箱子大袋子,表示很羡慕。
下午是宿舍大扫除,我和黄烨分配了宿舍卫生,剩下两位去了厕所和小客厅。
春日的气温渐渐有些回暖,楼下的球场还有些同学在打球,放假这么多天,终于又回到了校园生活,忽然有些想念。打扫了才不到半小时,就觉着有些热,天生爱流汗的体制,已经感受到脖子处有细微的汗。
我把外套拖了挂在椅子上,喝了杯水,回去擦玻璃时,忽然对上黄烨的正转头的脸,她笑了笑,直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就说缺了点什么,可可,放点音乐听吧。”
我应了声,拿起桌上的手机,本想点开景翊的那个歌单,但眼神瞄到了La Vanlle,这一瞄,便移开不了,最后我内心挣扎了几下,终于还是点开了它,并单曲循环。
似乎因此,擦玻璃也变得有节奏起来,虽然歌词还记不住,但调子早已烂熟于心。
循环了两遍之后,黄烨那头的地也扫完了,把扫把放到角落,从我身边走过,准备去拿拖把。
路过我时,随口问了句:“最近很喜欢这首歌吗,单曲循环了都。”
我笑了笑:“是啊,好听吗?”
她扬眉,一脸随意的客气:“挺好听的。”
我拿着抹布思考了一秒钟,接着将抹布丢进了桶里,从桌子上拿起手机,并凑到阳台上正在拧拖把的黄烨身边。
我点开歌词,“你看看。”
她凑上来看了一眼,问:“怎么了?”
我拉长音嗯了一声:“就是,那个,如果有个人说,你很像这首歌,你说那个人是什么意思?”说完我又凑上去一点,让她看词。
这事我捉摸了很久,景翊说我像这首歌到底是什么意思。虽然英文背下来还很吃力,但中文歌词我已经看了无数遍了,她是觉得我看起来像开咖啡馆的?还是觉得我看起来很文艺,适合在咖啡馆里喝咖啡?
但显然黄烨并没有朝着我的方向想,她连歌词都没有看,就对着我使劲挑眉,这个眉毛以我对她的了解,是暧昧的意思,而这个意思,更然我犯愁了。
什么呀。
黄烨没在第一时间给我解释,而是操起了她的大嗓门,对着厕所的方向喊:“迎清!赵洁!快出来!我们可可被人撩了!”
我捏着手机来不及疑惑,愣愣地看着她们俩带着手套从厕所出来,迎请率先走了过来,她手套上还沾着不明液体,还有点往下滴的趋势,让我害怕地后退两步。
黄烨拖把都不拧了,一脸老阿姨似的笑,一把抢过我的手机,先是给她们听了十秒,接着把音量调低,戳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你们知道吗,有人对可可说,她像这首歌。”
迎清,赵洁:“哇哦!”
我:???
我说:“你们哇哦什么,歌词都没看。”
迎清笑了几声,伸手就要戳我,但她举起手来,才发现自己现在有多脏,于是只好又收了回去:“看什么歌词啊,这首歌调调这么甜,谁啊可可,她说你甜,她在撩你!”
我心里一揪,想起那天晚上景翊轻声又随意地说的那句话。
这首歌很像你,你可以学一学。
我舔舔下唇,一股名为迟到的惊喜感忽然从内心深处爆发了出来,但碍着三个舍友在场,又不能彻底爆发,有点憋屈。
她们三个十分期待的样子,等着我的回答。
我忍着笑,哦了声,说:“贺媛啊。”
她们听后,似乎有些失望,但因为刚才有些激动过头,这个失望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也正是这样,趁着兴奋感还没消散,赵洁转身回去时,丢了一句:“你们怎么还不结婚。”
迎请跟着也丢了一句:“快结婚吧。”
等到身边又清净了下来,又只剩我和黄烨,还有一直循环的甜音乐。
黄烨将拖把拧好后,拍了拍我的肩膀,声音放小对我扬眉:“真的是贺媛?”
我耸肩:“还能有谁。”
黄烨这时的失望就比刚才的要强烈很多,拿着拖把叹了口气说了句:“还以为你要有新恋情了呢。”就又回到了屋里。
舍友们单身惯了,在宿舍也老是八卦别人的□□,已经调不起过分的兴奋,难得本屋子里有个可以自产自销的,却又是假的,她们难免会失望。
大扫除过后,我们便去附近的小吃街吃了顿学生眼里的大餐,回来大着肚子摊在椅子上,各自玩各自的,谁也不想动弹。
我插着耳机,一边听着那首英文歌,一边翻开班长刚刚发过来的班级名次表。
自从被点名那首歌像我是因为它甜后,我整个人的心情都不一样了,一晚上都在听那首歌。也不管景翊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或许她真如我像的那般,觉得我像咖啡店的老板娘,但这首歌不能否认的,它听起来就是很甜。
于是我沉浸在自己制造的幻想中不能自拔。
还有,前面黄烨说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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