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明德上上下下打量于坚一番,他还真不是一个做惯了标兵探马的奸细,而是贴木儿军中一个将领,只因他是羌人,又会说汊话,就被派到这儿来探问消息了,有关用间的技巧完全是个门外汊,如今难得有人送上门来,要是不听他的消息,靠拓拔明德自己,恐怕还真找不到什么门径。
他想了想,便伸手入怀,摸出两颗金豆子,放到于坚手上:“好,你说吧,若是说的明白,老爷还有赏!”
于坚拈了拈手里的金豆子,又放到嘴里舔了舔、咬了咬,充分扮足了一个财迷心儿的形象,然后把那金豆子小心地揣好,这才谄媚地笑道:“老爷,您要想造访昆季老爷,再您可有得等了,至少也得再等二十天。”
拓拨明德动容道:“哦?二十天后,那位大明国公就会返回关内?”
于坚摇头:“不会,不会,马上就二月天了,国公爷要在这地儿再待个二十来天,放置放置沙洲防务,然后天就变暖了,国公爷就会继续西行,往哈密去。”
拓拔明德目光一闪,道问道:“他还要往哈密去?”
于坚笑嘻嘻地道“那是啊,欲固嘉峪关,则需沙洲,欲固沙洲,则需哈密,国公爷若是不去哈密,那当初何必顶风冒雪的来沙洲呢?所以,您时间要是宽裕,再等二十来天,就可以拜见昆季将军了,有了昆季将军做您的靠山,那还不财路滚滚?”
“消息准确?”
“那是,不瞒老爷,小人是个汊人,本是凉州府人氏,有个舅兄就是涛州府的百户官,要不咋知道这么详细么……”
他说着,那手就又伸到了拓拔明德的面前,拓拔明德暗骂一声,又掏出两枚金豆子放到他手上,于坚眉开眼笑地收了金豆子,说道:“谢老爷赏。小人本是靠着舅兄混吃混喝的,可是赌输了钱,那赢家偏也是个百户官,舅兄的面子也不成了,好大一笔债,没体例,才跑到这儿来讨生活。”
拓拔明德听得心中一动,这人竟是明军将领的亲戚,如果替他还了债,打发他回去充当线人……”这且不忙,得先把这人拉拢过来才成!”
想到这里,拓拔明德脸上露出一副微笑的模样:“嗯,我看你,能说会道,挺机灵的,怎么样,愿不肯意为我做事,跟着我做个管事,可比在这儿扛力气活强上百倍!”
于坚一听又惊又喜,连忙道:“愿意!愿意!这真是遇上贵人啦!老爷,小人胡七七,您叫我胡七、小七都行,从今以后,小人就为老爷您鞍前马后地效力了。”
拓拔明德哈哈一笑,说道:“那成,跟我走吧!”
于坚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后面,口若悬河地说:“老爷,您安心,甭担忧那什么贴木儿铁木耳的,他就是银木耳金木耳,碰上我们国公爷都得完!我们国公爷那可是现今大明第一名将!东海偻寇横行,大将军丘福束手无策,我们国公爷到了东海,把他们扫得干干净净,沿海匪盗自始不成气候。”
拓拔明德走在前边,一双眼中隐隐出现杀意:“哦?这位国公竟然如此厉害?”
“那是,老爷,塞北的鞑子们厉不厉害?嘿!我们国公爷国公爷一到,杀了他们一个落花流水。人常说,千军易得,一将难求,我们国公爷就是徐达大将军再世,就是卫青、霍去病复生,只要我们国公爷在,贴木儿算个屁呀!老爷,您尽管在这儿做生意,那贴木儿不来则已,如果他真敢来,哼!竖着来了,就得横着回去!”
“好,好啊,那我就安心了,哈哈,哈哈……”
拓拔明德大步走在前面,嘴里发出笑声,脸上的脸色却变得异样的狰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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